那位大佬她穿越了(509)
十五神色微震。
“这不是区区男女之情便能达到的。”崔怀继续道,“我们都以为让燕王成亲生子,哪怕懂了男女之事,便能不会走上歪路,可却反而让他发现了自己终有一日是要离开他的,终有一日会有另一个人与他更加的亲近,而陪伴他走到人生尽头的,不可能是他的师父,而这,恰恰刺中了他的致命之处,他想要活,便只能寻求救命之法,而我们恰恰又给了他救命之法,呵呵。”他自嘲地笑了两声,“我们都认为男女之情是一男一女能够走到终点的关系,夫妻关系是最牢靠也是最生死不离的关系,世俗也这般认为,所以,他也这么认为了。”
“你是说……”十五听的有些懵也有些惊愕,殿下不是真的动了情,而只是……只是什么?他似乎懂了,又难以说出来。
“殷承祉离不开冯殃,生离不开,死也离不开。”崔怀答道,眼底有着很深的悲哀,“所以,若是她醒不过来,燕王也活不下去,即便活下去了,也不过是个疯子罢了。”
而一个疯子,之于锦东,会带来什么?
他不敢去想。
“去告诉她,若是她不想她百般维护的徒弟成了个遗臭万年的疯子,便醒来过。”崔怀看着戒备森严的院子,说道:“也告诉她,谁弄出来的烂摊子谁收拾!还有,别忘了当初她对我许下的承诺!她的债还没还清呢!”
说完,转身离开。
十五还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但也没将人留住,有些事情原本便说不清也不应该说清的,哪怕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也终究不过是旁观者罢了,殿下心里到底如何想的,唯有殿下知道,而夫人……或许他这句话说对了,眼下的一切唯有夫人醒来方才能处理的了。
只是,夫人真的能醒来吗?
如今说是活死人是真的再合适不过的。
“应该会的吧。”
夫人岂会不知如今殿下有多需要人帮助?
她哪里舍得殿下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哪怕只是护犊子,也绝对舍不得的。
……
西北军的年自然也没过,倒是当地的州府特意让人送来了好些酒,说是给兵士们过年尝尝,也不过,所有人分下来估计也只能喝个一小杯了,但哪怕是这一小杯也没来得及喝了,锦东军主动出击的时候,不少西北兵士都在骂娘,先前那么多场都是以防守为主,龟缩不出,如今大过年的竟然杀出来,简直卑鄙无耻毫无人性。
然而骂归骂,打还是要打,这一打,便许多人过不了这个年了。
这一场站聂荣作为主帅并未参战,不是瞧不上燕王殿下,而是上不了,就在锦东军杀来之前不久,西北军的主帅遭遇了刺客。
谁派来的不必查也知道了。
聂荣没想到燕王竟然会用这般手段,一丝防备松懈了,差点丢了命,他怎么会想到在自己派去了心腹要与他秘密见面的之际,他竟然还用刺杀这种下九流的手段?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都尚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显然,这些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让聂荣之所以觉得双方还未到你死我活地步的原因是皇帝一直未曾对战局有所批示,说是将他们拉来锦东便不管不顾,实际上是给了他们很大的自主权,也便是说,没有下死命令让他们必须什么时候将锦东拿下,对付谋逆之人,自然是以雷霆之势讨伐的,如今这般不紧不慢打算打持久战的态度,便是说不想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也是给了锦东喘息之机,只是可惜,燕王并未领这份情。
燕王是真的要反了。
不留一丝余地。
聂荣拖着伤踌躇了一晚上,终究还是在给皇帝的折子上写了燕王无回头之意,然后命人送去京城。
与燕王见面的确存了私心,他不希望大殷的将士自相残杀,然而,燕王亲自撕毁了这份可能,至于以后如何,轮不到他做主。
皇帝要如何,他便如何。
“听说锦东那边说本将是陛下养的一条狗。”聂荣忽然对身边的亲卫说道。
亲卫愣了一下,旋即恼火道:“将军莫要听他们胡说,锦东军就是一群不要脸的疯子,他们……”
痛骂的话哪怕是区区一个亲卫也都说的滔滔不绝还能不重复用词。
可见锦东军在西北军这边也没什么好印象。
真正的仇敌也不过如此。
聂荣笑了笑,并不在意什么狗不狗的话,“他们说的也没错。”
“将军……”
“本将的确是陛下养的一条狗,所以,陛下指了哪里便只能咬哪里。”聂荣幽幽道,哪怕还有那么一丝人性良知,在尽了力之后也只能泯灭了。
皇帝新的指示尚未到达,聂家却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