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黑化后非要与我HE(149)
“如果我们中了幻术,这城里的一切都是假象,可叶无镜派出的傀儡人确实被黑火烧死了,据我所知,傀儡人是不可能中幻术的。”
傀儡人的五感和灵台全靠后天塑造,而且没有神府。
“也就是说,黑火的确存在,李三说的……至少这一部分是真的,”宁窈说,“会不会是什么厉害的阵法?既能欺骗我们的眼睛,又能带来真实伤害?”
陆执在她脑袋上点了点,声音带着些许温度:“就算你说的对吧,你打算做什么?”
他这么说,也就是证明她的方向是对的。
从进入岛上,或者说城里,他们就卷进了这个阵法,看到的都是别人安排好的,一定有个人在幕后操控。
如果不找出这个人,继续留在阵法里,就算躲过外面的黑火,迟早也会被人瓮中捉鳖。
“我当然是想破掉这个阵法,揪出幕后操纵的人,”
宁窈想到什么,她撑着手坐起来,眼眸亮着星星点点的光,“陆公子,这个人搞事情,还嫁祸给你,太可恶了,就冲这点我们也得把他揪出来,你说对不对?”
这话带出了陆执眼里几分笑意。
他的手指绕着宁窈柔软的长发,感觉像丝缎般的质感,温柔舒服。
记忆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昏暗破旧的小屋子里,女人抱着瘦小的孩子躺下,男孩穿着颜色鲜亮的衣服,是他出生以来穿过最好的衣服,可他瘦得像幼猫,小小一只缩在女人怀里,漆黑的眼眸茫然而委屈。
女人给他洗头,温热的水浇在他头发上,她温柔极了,手指穿过头发,用皂粉搓起泡沫,轻轻按在头上。
“阿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男孩渐渐犯困,小手疲倦地揉了揉眼睛,好想睡,却也想跟阿娘多说话。
女人声音幽幽的,温柔动听,“小执不管在哪里,阿娘都想着你,待会儿出了门,往东跑,不要回头。”
男孩握住她的衣袖,抽了抽鼻子,眼神懵懂,“阿娘,小执乖乖的,哪里都不去,阿娘别赶我走。”
女人置若罔闻,美丽的面容布满哀伤,看起来有种毛骨悚然的麻木。
她一下下,一下下地梳过男孩乌黑的长发,低头细细端详孩子的脸。
他也看着女人,她眼里泪水涟涟,看起来那么不舍,一滴眼泪落下,他伸手接住,稚嫩的童音笨拙开口:“阿娘不哭,小执都听你的。”
最后,女人的脸渐渐模糊,就像水中漾开波纹,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水中。
他慌忙伸出手,却只碰到女人的一缕头发。
轻飘飘的,软得像一团烟雾,从指间倏地流过,让人感觉没有实感,却很想留住那份柔软。
和现在把玩在手中的头发触感类似。
他曾听说,头发软的人脾气也会很软,似乎真是这样,宁窈这家伙虽然没心没肺,老无意中惹他生气,可乖起来也是真。
比如现在这样,安安静静让人撸肚皮,像只猫,明明不情不愿但也没推开他。
平时好管闲事一点,还是因为她太容易心软。
可是容易心软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陆执见过太多。
他现在可以护在她身边,但没人能保证以后。
天真烂漫,又容易心软,如果没有足以自保的本事,哪天小孔雀被人拔了毛,她哭都没用。
宁窈忽然被他的眼神吓到,他目光审视,眼神又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我……哪里说错了?”
陆执:“你怎么知道这人不是我?你也听到了,除了我,没人能用无相业火杀人。”
他声音幽幽的,忽然凑近了宁窈,面无表情地,却让人无端紧张。
他没有释放杀意,宁窈却觉得像是被猎人盯上,她渐渐被逼到角落里,逃无可逃。
宁窈抓了抓脸,出于对大魔头的敬意,短暂地害怕了一秒,然后莫名其妙地开口:“怎么会是你呢,你这段时间都跟我在一起。”
白天就不说了,晚上还得当他工具人。
她就是尽职尽责的不在场证明。
陆执:“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分神?也可能是我的分神出来害人,对不对?”
宁窈愣了一下,她皱眉想了想,元婴以上的修士的确是能分神,陆执自然不在话下。
“也有可能,那就当是你的分神在搞鬼吧,”宁窈忽然乐了,冲陆执嬉皮笑脸地,她歪了歪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破掉阵法?我好想早点离开,这里无聊死了。”
陆执眼神古怪:“如果是我,你就一点都不怕?”
明白了,他生气了,是觉得她反应太平淡,侮辱了他大反派的尊严。
宁窈当即缩到墙角,抱起膝盖满脸惊慌,她无助地咬住嘴唇,脸色苍白像被抽去血色,她用力揉了两下眼睛,顿时变得红通通的,泛起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