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渊抬眼，“阿荼。”

“这是还挺舒服的意思吗？”

……

郁荼按着他的头把人推开，单手推开门走出去。

他其实并不明白顾渊一开始为什么会着急，修者和凡人又不一样，不会伤到也不会留下隐患。

只是身为男子，那处实在是……

本就是只想稍微给个教训，让这人下次再做时收敛些，怎么会真正生气。

更何况被顾渊随时注意到的感觉，是会上|瘾的。

笑意在顾渊的眼底为荡开，就迎面撞上等在外廊上的容。

两边的人都是一愣。

此时晴空万里，闵家占着界都最高的一片地方，从此处放眼望去，前方街道鬼族熙攘，远处有各家的高楼起伏斗角，近前一点，闵家的院落围出一片区域，有人在小路上来往工作。

如果没人说这里是鬼界，误入的大概都以为是哪处格外繁华的城镇。

但容一点没有被这样的碧空万里影响到，他背着光站在廊柱下，肤色惨白发青，唇色却殷红如血。

他和顾渊对了一眼，天空恰好在这人眼底落了一片蓝金色，混着还没散去的笑意，只一眼就能让人放松下来。

“……顾公子样貌极佳，与小姐甚是相配。”容垂下眼，他很习惯这样对人，“奴是族长留给二位带路的，叫奴容就好。”

顾渊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容没有半点反抗。这种在鬼界贵族手里被从小调|教出来的男宠确实和他在气质上就有很大差别。

顾渊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如果之前在闵府面前，郁荼身边带的是容，就绝不会有动手硬抗试探的结果。

如果鬼界的其他男子也是这个样子，那他待会出去就要小心了啊……

“妻主，”顾渊面上装出一点羞赧，“那我先去市集上看看。”

刚才闵瑜说的话，顾渊是信一半留一半。

听她的意思，闵家最近在疯狂搜罗散修为其效忠，这么大的家族经营百年，没有能动用的人才，顾渊又不是真没见识，哪能给她骗过去。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流云城的真相，他倒是清楚的很。

顾渊猜，七成的可能性，闵家是想要在所谓的大比之前对其他家族下手。

流云城可能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被压着没放出来。

这些他总不能自己去问闵瑜闵森，当务之急是走出去探探其他家族的消息。

郁荼点了下头，在容面前，他又变成了那个冷傲孤高的鬼族散修了。高马尾缠着珠链的鬼族女子冷冷地看着自家男宠，那眼神似乎在说“要是敢在外面勾搭别人，就不用回来了。”

顾渊突然感觉自己又行了。

所以他当着容的面在郁荼额头上亲了一口。

然后转身就跑。

容：“……顾公子性子很活泼。”

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个离开的男子，他修为本身就不低，这样的性子，怕是没在妻主手中吃过什么苦吧。

虽然郁荼看上去寒凉，对那人时的耐心重视确实掩盖不住的。

这两人怕是有情。

真好。

除了顾渊，郁荼根本懒得管别人在想什么。用眼神示意容带路，径直朝后院走去。

……是他感觉有误吗？

郁荼蹙眉，胸前似乎……

容回头：“小姐？”

刚才的酸胀只是一会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了。

应该是刚才被那样，所以其他地方也有感觉吧。郁荼面上不露分毫，抬脚跟上。

另一边，顾渊出去很容易。

闵府只是看上去如同一块铁桶，但顾渊从小门偷溜出去的时候，无论是守卫还是身周都没有盯着的人。

他本来就没打算遮掩。

如果两人要从闵府这里下手，郁荼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各家族中大放异彩。待他成为众人的焦点之后，按照鬼界的传统，顾渊这个旧人肯定是要被源源不断送来的新人代替。

届时，许多人都巴不得让顾渊自己消失才好。这反而会成为顾渊做事的最好掩盖。

所以现在，顾渊做事就要低调中高调，刻意的低调，却一定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借此让这些人注意到郁荼。

所以闵府侍从的不尽职让顾渊非常不满。

好在他出门没多久就被另外几家派来的人暗中盯上了。

顾渊藏在面具下的脸笑了下，顺势留了几个有时限的半成品迷踪阵法。

“……人呢？”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顾渊靠在石墙上，就能听见另一边两个鬼族的讨论。

一个有些着急，“我是看着他朝这边来的啊。”

“不知道，你看那边盛家的好像也跟丢了。”

顾渊手下一顿，这是他第二次听见盛家这个名字了，上一次还是在闵瑜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