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沈烈说:“算了,我认栽了,不能和她计较,不过她竟然跑来偷我们家东西,这是大事,总不能就这么过去,好歹得给我一个结果。”
沈烈要结果,村支书能怎么着,便叫来了林家的人商量,最后商量了一番,是无论怎么着都不能去派出所,听说现在开始严打了,有人随便偷个馒头都可能被关起来,王秀菊这个问题大了,还不知道怎么着。
于是大家商量着赔钱,可是村支书问了问沈烈,人家不但要钱,人家还想看坏人得到报应。
村支书:“沈烈原话,叫以儆效尤,说你们不做出一个表率,以后说不定谁都敢偷他家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谁不明白沈烈的意思呢,林荣棠冷笑一声,明白了,一家子商量了一番,林宝党退了会计的职务,林荣棠以后也不接任了,他们家铁饭碗彻底黄了。
成了平头百姓了,也不怕啥了,写检查上报什么的,也不怕了。
至于钱,东挪西凑,终于凑了一百块钱赔给了沈烈,算是了结了这事,可把王秀菊心疼得不行,捧着那一百块,心肝都在颤。
“咱的钱,好好地就赔给他了,沈烈这个人心太黑了!这是欺负人哪!”
“我没偷,我没偷,我真没偷啊!”
她这辈子是干过一些不好的事,可这次是真冤。
但好像所有的人都不信她,没有人相信她。
她恨不得跳进黄河里喊冤,但她不敢嚷嚷,她怕事情传出去,她被扭送到派出所,现在有人偷馒头被判了不少年,她是真怕自己被关了出不来!
所以只能认栽,只能把冤屈咽下去,只能赔钱。
不赔又怎么样,人家这是给她设下的局,她就是这么栽坑里了。
孙红霞听说林荣棠会计的位子彻底没希望了,气得要命:“沈烈这个人太阴了,太阴了,他就是故意的吧!”
林荣棠冷笑:“他根本没丢羊绒,他就是想污蔑咱娘!可真行,顺水推舟,使得一手好计!”
孙红霞一愣,之后明白了,咬牙切齿:“他简直不是人!根本没偷成,他竟然诬蔑娘偷成了!反手一招,可真毒,他也是这么害咱们的,害得咱们帮他干活!”
林荣棠;“他这个人,心性恶毒,我以前真是错看了他。”
孙红霞也是觉得后背发凉,不过想想林荣棠会计的工作彻底没戏了,便忍不住灰心丧气,又觉沮丧:“那以后我们该怎么办,这日子怎么过?”
她当时想嫁给林荣棠,不就是贪图那个会计的职务,结果现在竟然这样了,
林荣棠自然看出她的心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放心,我当然有别的想法。”
他的“别的想法”,自然是做生意。
所以他先去找了王秀菊,说了现在的难处,王秀菊经历了这些事,已经是愧疚得要死,恨不得把心扒出来给儿子,现在听说林荣棠诉苦,马上写了两封信,一个给首都的大儿子,一个给陵城的二儿子,要求他们“好歹给老三安置一个位置,实在不行,让他做买卖,给他出一点本钱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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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麦也是现在才知道,根本没丢什么半袋子羊毛。
沈烈其实早就猜到是王秀菊,所以特意找了村支书,要全村排查,故意引着王秀菊惊恐,这样一来,王秀菊狗急跳墙去扔鞋,反而被捉个正着。
知道这个后,冬麦想想也是好笑,王秀菊来偷东西,没偷成,反而被沈烈给诬陷了,还被沈烈从她家手里挖出来一百块。
现在的沈烈和自己不会把这一百块当回事,可是对王秀菊家,这一百块还是不少钱了。
想想就知道王秀菊得有多心疼。
而且她现在是百口莫辩,当贼的名声算是落实了。
不过冬麦可不同情她。
王秀菊两次过来,想偷羊毛,不光是贪财,还是存心想给自己家使坏,被这么折腾一出,也是罪有应得。
再说了,有了王秀菊这个教训,一时半会,估计谁也不敢打自家老宅的主意了。
不过沈烈还是找了人,加固了老宅的围墙,围墙上方都拉上了带刺的铁丝,还将原本摇摇欲坠的大门换了,换上了大铁门,这么一来,老宅的院墙和大门几乎是全村最牢固的,一般人别想翻梯子过来了。
除了这个,他还托了关系想买一把梯子,这种在农村一般是当梯子用的,现在国家管制,收缴了不少,但是农村人管得松,条件好的农村总有那么一两户有这个梯子,路奎军家就有两把,每晚上都会对着天空放一次空枪,这是为了警告周围的人,别想来我家偷东西,我家有枪。
这么一来,冬麦自然放心了,沈烈盯着梳绒机连轴转,尽快把这一批羊绒给分梳出来,同时开始筹划买小货车的事,而另一边,冬麦则是忙着月饼的事,现在纸盒子已经运回来了,月饼陆续做出来,先给路奎军供了五十盒,又给彭天铭供了一百盒,另外给陈亚送了几盒,给娘家拿去几十块让他们吃,其余的则是陆续装在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