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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麦回到自己所住的耳房后,依然竖着耳朵听动静,好在那边没什么大动静,听起来也没怎么吵,她才稍微放心。
想了想,其实哥哥这里也不用担心,大哥平时最疼自己的了,自己要嫁,他最后也说不上什么,只不过之前对沈烈不满,刚开始有些恼那是肯定的。
但大哥撒撒气,面子上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她回想这件事,回想沈烈对自己的种种,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要把他的钱拿出来给自己做买卖。
冬麦并不会用他的钱,但她可以感觉到,沈烈和别人不一样的,沈烈待人实诚,他是真心想和自己过日子。
离婚后,她其实对于自己再找一个并不抱什么希望了,包括陆靖安那里,回想下,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知道,可能性并不是太大。
但是现在好了,她遇到了沈烈,或者说,她重新认识了沈烈,她愿意接受沈烈了。
和沈烈在一起,好像什么都不怕了,甚至别人说到她脸上,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会护着自己。
这让她心情愉快起来,觉得周围一切都是明亮的,连院子里母鸡咕咕咕的叫声都变得清脆悦耳。
她便出去,故作无事地喂鸡,喂鸡了,又拿出来之前割好的青草来喂兔子。
她的小兔子啊,如今更加肥大了,成了一只又懒又胖的兔子。
冬麦想起这只兔子是沈烈捉来的,捉了后送给自己,她忍不住将白胖胖的兔子抱出来,抱在怀里,甚至狠狠地亲了一口脑门。
兔子无辜地看着它,红眼睛很是茫然,完全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谢红妮领着满满进院子了,她看到冬麦,笑着说:“冬麦,你那买卖怎么样,今天做得还顺利吧?”
冬麦:“挺好的。”
说话间,满满松开谢红妮的手,过来冬麦这里,冬麦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她虽然不太记得自己大哥小时候了,但是她觉得,满满很像大哥,她很疼爱这个小侄子。
她笑着说:“满满,进屋找你奶奶要糖去,姑姑今天带来的喜糖,人家结婚的喜糖,陵城买的好糖,快去。”
满满听了,欢快地跑进屋子里去了。
谢红妮便站这里和冬麦说话,笑着问起她今天怎么样:“明天人家结婚,肯定得有剩下的什么肉啊菜的,一般这种都是回头给帮忙干活的分分,你看到了,也别舍不下面子,该拿就拿。”
冬麦听了,看了她大嫂一眼,淡淡地说:“嫂,你说啥呢,我可不算是帮忙的,我是人家花钱请的,既然是拿了人家钱,总不好随便要人家什么东西,人家给是情分,人家不给也没啥,我怎么好意思自己直接拿。”
谢红妮便有些讪讪的:“我也就随便说说,一般不都这样嘛。”
谢红妮又问起来沈烈:“你和那个沈烈,到底咋回事?看着能成吗?”
冬麦:“反正现在有这个意思,能不能成,也得看机缘,毕竟我是这情况,大嫂你也知道。”
谢红妮看着冬麦,她就有些纠结。
小姑子人还不错,她和小姑子相处得还算可以,但是自从那天听了那个传言后,她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觉得春耕对这个妹妹也太好了吧。
因为这个,她是盼着冬麦早点嫁人,免了这个祸害。
可是现在有了指望,事情到了眼跟前,她又开始犹豫了,如果冬麦嫁人,那以后她挣的钱,还能有娘家的份吗?
冬麦看着谢红妮在那里犯愁,多少猜到了自己大嫂的心思,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她如果真嫁给沈烈,不会寄住在娘家,到时候大哥大嫂好好过日子,她这个外嫁的闺女远香近臭,也就没事了。
至于钱,当然也就不可能再分兄嫂了,也就是私底下孝敬孝敬爹娘,三不五时买点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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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鸡叫头一遍的时候,冬麦便爬起来了,稍微洗漱后,给自己衣服上戴了昨天拿回来的小红花,骑着车子就出门了。
出了东郭村那条小道,往大道上走的时候,看到一个骑车子的人影特眼熟,仔细一看,果然是沈烈。
这个时候,除了早起扛着锄头的农人,乡间小路上并没什么人,东边泛起一丝浅淡的光亮,沁润着半蓝不白的天。
沈烈也看到了她,扳了下车铃铛,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冬麦抿唇笑了下,骑着车子近前:“你怎么在这里?”
沈烈:“在这里等你,我和你一起过去路家村。”
说话间,他便将一捧小花递过来:“给你这个。”
那是一束二月兰,紫里泛着白,说大不大,乡间到处都是,但现在被采起来,聚在一起,许多的小兰花拥簇在一起,带着剔透的露珠,一团紫气倒是让人看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