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产之前,将一切都告知她了。
倘若将来魏家发生任何变故,就让她带着簪子和妹妹, 去找淮阳王寻求庇佑。
无论妹妹是谁的女儿, 都是她的亲妹妹。
“琉璃,能见到你真好, 听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魏琉璃点头,眼泪模糊视线,显得娇憨可人。
但到底是嫁过人了,眉目之间透着一些成熟女子的清媚。
魏海棠又问:“侯爷待你可好?陆家有没有人欺负你?”
魏琉璃脱口而出:“陆家人都很好,可唯独夫君他……”
魏、陆两家有仇, 即便魏琉璃是淮阳王之女, 但魏海棠还是有些担忧的, 着急问道:“侯爷他怎么了?对你不好么?”
魏琉璃从小没有母亲, 长姐是她最信任的人了,她将心头憋着的事, 索性说了出来:“夫君也挺好, 就是太过热衷床事, 我承受不住!”
魏海棠:“……”
陆靖庭:“……”他耳力过人, 此刻就站在船艄, 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热衷了么?
成婚这样久了,同房的日子屈指可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掰得过来。
他都快素成和尚了。
魏海棠扑哧一笑,她刚才见过陆靖庭,无论是容貌、身段、气魄,都是男子中的翘楚。
妹妹年纪还小,诸多事情都不太懂。
可她不一样,是过来人了,自然知道陆靖庭这样的男子,是万众挑一。
而且身边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莺莺燕燕,算是个良配。
魏海棠拉着妹妹小手,“琉璃,多适应适应,你就能习惯了,我观之妹夫,觉得甚好。”
陆靖庭:“……”妻姐倒是个有眼光的。
魏琉璃粉唇微抿,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她即便羞于说出口,但还是忍不住了,嘟囔说:“长姐,你有所不知,夫君他……他过分生猛了!”
陆靖庭:“……”生猛?他难道还不够克制?
魏海棠又忍不住笑了笑,这傻姑娘看来是真的失了心智,什么话都往外说。
“咳咳……琉璃,你已嫁给侯爷,这今后的日子,慢慢磨合,急不得。”
魏琉璃还想继续说。
但魏海棠指了指船舱外面,提醒她,隔墙有耳。她这个妻姐,当真不太方便听太多妹妹与妹夫的床笫之事。
魏琉璃讪了讪,真得很想与长姐继续抱怨啊……
魏琉璃:“长姐,那你呢?姐夫……我是说赵公子既然要纳妾,那你不如和离吧!反正留在赵家也是受气!”
陆靖庭:“……”小妻子动不动就想到和离,这个想法不正确啊。
魏海棠轻叹。
妹妹终归是太过稚嫩了,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她想要和离,哪有那么容易?
她是魏家女,赵家也是太子一党,早就是关系纠缠,错综复杂。
魏琉璃眼神坚定:“长姐,我就问你一句,你对赵公子,可还有感情?是不舍么?”
魏海棠无奈一笑:“饶是曾经情投意合,如今,也没了一丝丝情义了。”
魏琉璃:“那就好,我会与爹爹说明原委的。”
魏海棠轻叹:“傻妹妹,你以为父亲他不知情?罢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
姐妹两人说了好一会话。
画舫重新靠近岸边时,已经是晌午过后。
陆靖庭还没上岸,隔着远远的距离,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不是旁人,正是禁军统领——尚重远。
陆靖庭根据打听来的情报,大约猜出了什么,他的唇角牵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魏琉璃与魏海棠手挽着手,上了岸。
陆靖庭道:“琉璃,让你长姐回去歇息吧,你若是想妻姐,过几日为夫再带你去赵家做客。”
魏琉璃对长姐依依不舍。
魏海棠能够感觉到妹夫的强势与占有欲。
这个男人像是一头苍穹之鹰,又或是旷野的恶狼,是个厉害角色。
而妹妹……
魏海棠收敛眸中异色,且等来日方长,有些事情唯有时间能够考验。
“琉璃,时辰不早了,你与妹夫先回去吧,姐姐得空,也会去侯府看你。”
魏海棠哄道。
魏琉璃才不信这话。
她都回京好些日子了,长姐一直不曾露脸,一定是因为什么事给耽搁了。
自然了,魏琉璃没有问出来,她不想让长姐难堪。
*
这厢,姐妹告别,魏琉璃被陆靖庭带上了马车。
陆靖庭还记着“生猛”二字,待马车缓缓行驶在长街上,他突然开口:“所以……你是嫌为夫过于生猛?你喜欢温柔的?”
他其实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温柔。
魏琉璃面上一烫,结结巴巴道:“你、你偷听我与长姐说话?你怎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