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懂歧黄之术,也辨别不出避子汤。
眼下漠北情况不稳,孩子倘若这个时候来了,反而不利。
魏琉璃知道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但难免心头酸涩,“嬷嬷,把参汤端过来吧,我喝。”
*
善秋堂那边。
老太君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耳目聪达,对后宅之事了如指掌。
她只是没有想到,一惯沉稳禁欲的老大,会干出如此荒唐事。
张妈妈笑着说,“老太君,滋补参汤已经送过去了,夫人年纪小,身子骨瘦弱,若想要生养,是得好生滋补。”
老太君当然忧心子嗣一事。
陆靖庭都二十有五了。
他是陆家嫡长孙,必须要繁衍陆家的继承人。
此前是他自己没有娶妻的念头,如今帝王赐婚,魏琉璃又八成是淮阳王之女,当真是上天恩赐的缘分。
老太君当然盼着三年抱两。
这时,丫鬟如玥迈入屋内,垂首禀报,道:“老太君,夫人女扮男装,带着人出门了,是去了长街的铺子,夫人的商号就要开业了,近日估计会忙着与漠北的商贩打交道。”
如玥是陆靖庭安插在蔷薇苑的探子。
陆靖庭若是不在府上,她就对老太君禀报。
闻言,老太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陆家的主母,当然不可仅仅是貌美如花。
她迟早要老去,二儿媳立不起来,她此前还担心魏琉璃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但如今看来,是她太过狭隘了。
怎能以貌取人呢。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在蔷薇苑待着。”老太君挥了挥手让如玥退下。
张妈妈甚懂老太君的心思,问道:“老太君,您可是想让侯夫人立起来?”
老太君笑了,“难得老大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子,这魏氏倒也每每都让我吃惊,我总觉得她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陆家主母。”
张妈妈又问,“那老太君,您要去帮衬一二么?”
人啊,不撞南墙不回头。
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去经历一下。
磕磕碰碰,受过伤,流过血,才能真正的立起来。
老太君,“我老婆子就不出手了,让他们小夫妻两折腾去吧。这夫妻之间啊,只有经历了一些事,相辅相成,才能更加长久。”
她就等着抱重孙子了呢。
老太君想起一人,“青莲那毒妇可有什么动静?”
青莲上次和金箔人勾结,若非是魏琉璃的预知梦,陆家女眷凶多吉少。
老太君有仇必报,一直记着这桩婚。
等到青莲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定亲手宰了青莲。
张妈妈道:“回老太君,青莲昨个儿出府了,不过,侯爷的人一直在跟踪,夫人也派了六姑娘一路尾随。”
提及木棉,老太君一阵心疼,可惜木棉只跟魏琉璃亲近,对她这个祖母一直排斥。
老太君狐疑一叹,“我原先就觉得古怪,张妈妈,你说说看,魏氏是怎么知道青莲有问题的?她又怎会总是做预知梦?”
老太君一直想不通。
张妈妈笑道:“老奴觉着,夫人八成是陆家的福星啊!夫人一进门,咱们陆家大小事宜都变得顺顺当当!”
老太君听了这话,心头觉得舒坦,“我听说魏氏喜欢金子,不然老大又怎会接二连三送她金饰?你去我私库取一尊金佛,一会送去蔷薇苑。”
张妈妈应下,“欸!老奴这就去办。”
夫人年纪轻轻,竟然喜欢黄金之物,这喜好……倒是挺通俗的。
*
陆靖庭暗中安排好了漠北当地的几大供应商过来。
魏琉璃所开的商号,其实就是做中间商。
漠北的兽皮、粮食、家禽、绣品等物,很受周边小国百姓的喜好。
漠北虽是边陲之地,但对几国商贸并未加以禁止。
魏琉璃拖着疲惫的身子,忙了一上午。
到了午后,她就要支撑不住了。
毕竟,昨天晚上的消耗实在太大。
魏琉璃打着哈欠,“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她得回去歇着了,这个时候真是佩服夫君的体格。
木棉突然低喝一声,“你怎么来了?!”
魏琉璃一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来人是晓飞。
她是太子萧珏身边的女侍卫,一身男装,英气十足。
魏琉璃年少时,经常和萧珏见面,连带着与晓飞也熟悉。
木棉曾经很嫉妒晓飞。
所以,一看见她就觉得很不顺眼。
晓飞抱拳行礼,“魏姑娘,可否与你单独说几句话?”
如果没有萧珏的吩咐,晓飞不会擅自走这一趟。
木棉拔剑上前,“想与嫂嫂说话,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木棉早就想和晓风打一架了。
以前嫂嫂喜欢太子殿下,所以就对晓风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