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都来无影去无踪,这次出现在这儿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君轻裘倒是不怎么如何担心他的安全。
只是看着小鹿转身雪白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脑海中竟然又浮现出了那日惊鸿一瞥的魔尊。
觉得这种纯白色果真相似。
不过……那枯荣海的魔尊却是绝不可能像是白鹿一般的。谢池渊想到大师兄回来至今的异常,不由摇了摇头。
就在谢池渊刚跑出去的一瞬间,破庙外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江寰来的很快。
他身体本是不支持这么快速的飞行的,但是在童子劝阻时他却没有理,因此刚到破庙外。江寰便忍不住低咳了声。
口中的血迹沾染到蓝色的帕子上,他用灵力压住经脉中翻涌而起的刺痛,看向前面的破庙。
“摇头做么?”
他收起血帕笑了声,走到门外后顺着君轻裘目光看过去,却看见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穿过破庙,径直从雨幕中掠过去。
那身影很小,速度又很快。江寰慢了一步,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很快消失不见/不由眯了眯眼。
“刚才那是……?”
江寰不知道那是么东西,指尖停顿了一瞬。君轻裘在谢池渊离开之后才道:“是我之前在仙市上认识的小鹿。”
想到小鹿看着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样子,君轻裘说到这儿便停下来,没有再多说,只是收回目光,看向江寰道:
“你身体不好,怎么也来了南荒?”
江寰的身体君轻裘是知道的,生下便体弱。
兰若山就这一个少主,不知道求了多少灵药给他都无法补足这先天弱症,就连号称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古树之露也不行。
也因此这些年他久居在兰若山中,也很少出来。
听见他的话,江寰从那“小鹿”中回过神来,摇头道:“我虽体弱,又并非无法修炼。”
“兰若山是乐修之谷,虽清雅,但常在一个地方抚琴,久了也厌烦,所以就出来走走。”
“只是没想到你正好也在南荒。”
他低咳了声,又缓缓看向门外。
君轻裘知道琴修也是要历练感悟心境的。
只单纯一日复一日的抚琴修为无法提升,对此也只当江寰是若有所感才来了这儿,倒也没有多想。
江寰见此指尖微微顿了顿,看向外面忽然道:“南荒今日的雨倒是大。”
不只是君轻裘,便是他也知道南荒已经有近十年没有下过雨了,今日倒是稀奇。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南荒竟然会下雨。
君轻裘闻言道:“我送还聘礼后返回,在路上便遇见了这雨势,大旱多年,总归也是好事。”
“只是到了晚上不要继续再下了,否则靠海的附近又该涨潮了。”他说到这儿微微摇了摇头。
江寰看着庙外,见状倒是没有说么,两人在此相遇这时候也不着急便也在破庙中避了会儿雨。
眼看着天色阴沉,马上就要到了晚上。不过奇异的是,没过多久,在君轻裘话后这看似泼天的大雨,便慢慢停了下来。
江寰想到方才撞见的那团白影,眼中若有所思。
……
这件事确实也和谢池渊有关。他离开南荒之后对这里的影响力便减弱了,因此在他走后没过多久,那雨势便慢慢小了下来。
在回到有封印的枯荣海后,连绵的大雨彻底消失。
谢池渊转身在枯荣海外幻化成人行,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确定衣衫上没有染上么烤鸡味儿,才回到了魔宫之中。
因为他闭关之处是在魔宫深处,那地方除了辛柏之外没有人敢去打扰。谢池渊回去之前查探了一下四周无人,这才放心的进去。
那宫殿的大门始终紧闭着,魔尊在闭关途中出去玩了一天,晚上才回来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发现。
谢池渊一本正经地刚要关上门,却忽然转头发现门外多了两个眼熟的箱子。
啊这……
他辨认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送给假夫人的聘礼吗?
怎么又回来了?
那天赫连城走之前将风澜剑鞘扔下了,谢池渊对这不是自己珍藏的聘礼便也没有那么心疼了,他更多的是羞愤而已。
现在没想到对方又将东西还了回来。
他指尖微微顿了顿,叹了口气,觉得两人的误会到此为止便也结束了。反正赫连城不喜欢他一心想要逃走,他也如愿放了对方,现在两人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那箱子被打开,谢池渊本是想要叫辛柏过来抬走的,但是在打开箱子之后才发现这箱子里好像……少了一样东西。
谢池渊皱了皱眉,他之前命人赶制的喜袍赫连城好像没有送回来。
他又不喜欢自己,留着喜袍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