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新人显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唯独君轻裘,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道魔战场之时谢池渊当着他的面抓走了姬羽,微微皱了皱眉,此时忽然淡淡问:
“什么叫扔出魔宫?”
谢池渊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掉马了一瞬,这时只好心虚道:“就是他冒充你说他是君轻裘骗我,我前几日回去拆穿了他,才将他扔出去的。”
他说完之后才想起君轻裘三个字,立马捂住了嘴,僵硬的转过头去。
而一边,原本还气势汹汹地姬羽在听见自己冒充死对头这件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说出来后面色一白,心中顿时又升起一阵羞辱。
君轻裘额头一跳一跳的,此时将脑海中刚才听见的信息捋了捋,按了按眉心,只觉得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他抿唇转过头来道:“我们谈谈吧。”
谈谈什么?
自然是谈谈这是怎么回事儿。谢池渊再傻都知道这时候应该要老实交代了。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脸盲会暴露在这样的情况下。
不是他自己坦白,而是他被人拆穿。
小心翼翼很久的魔尊垂头丧气,在好心人目光下放下手,知道自己这次是藏不住了,只得绝望的垂下眼。
“好吧,谈谈。”
“不过好心人,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谢池渊说最后一句时没忍住抬起头来撒娇,希望这件事从轻处理。
君轻裘此时只是凤眸平静地看着他。
谢池渊心中被看的一打鼓,这时又想起那个叫自己暴露的罪魁祸首来,顿时又气愤地转过头去瞪了那人一眼。
还没从谢池渊拉君轻裘的手中反应过来就被记恨的姬羽:…
他心底也很气好吗?
他哪知道谢池渊根本不知道旁边是谁。
对死对头的烦躁与对小瞎子的莫名感情此时纠结在一起,姬羽眉目之上满是冰霜,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他原本是来拆散新人,谁知道反倒是给那小瞎子提了醒,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脸色难看地收回手,没有看刚才被自己拆的粉碎的客栈,在前面新人下去之后目光死死盯着新人交握的手,便要跟着下楼。
谁知道还没等下去,却被人忽然间回过头来偷袭。
这一招姬羽从前对赫连城用过,简直熟悉的很。他身形僵住,口不能言,不可置信,回过头去便见此时小瞎子冷酷的给他传音: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知道吗?”
姬羽:……
他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神色扭曲了一瞬,此时愈发怀念之前那个小心翼翼的讨好他的魔尊。
然而再怎么嫉妒,一炷香后……三人还是下来坐在了客栈之中。
君轻裘没有看姬羽,只是望着小鹿等他开口。
谢池渊:……
“虽然这件事情有些魔幻,但是我说你就信吗?”
谢池渊最后还有些忐忑,君轻裘只是用握住他的手证明了这一点,抬眸道:
“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你说,我都会相信。”
谢池渊叹了口气愈加感动,在看向好心人时,最终还是羞愧的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其实事情一开始是这样的……”
他说完之后又道:“对不起,夫人,叫你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
“都怪我眼睛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受骗,连你在我身边都没有发觉。”
谁能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天下第一美人其实一直是在他身边呢。
谢池渊身体紧绷着,看向好心人时有些欢喜又有些……忐忑。
好心人不会生气了吧?
唉,自己眼瞎这件事换做是谁都会生气的。
他原本在得知天下第一美人就是他老婆的欣喜此时终于淡了下来。
君轻裘听着他愧疚又复杂的解释,垂眸此时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他目光微微顿了顿,皱眉看向谢池渊认真问:“所以姬羽方才说的冒牌货是这个意思。”
“你之前一直想要找的人是我?”
谢池渊从头到尾要抓的人都是自己,只是因为认不清人脸所以才三番四次的抓错了人?那他之前在青越山时收到的那份喜帖上面的名字应当是正确的。
君轻裘想到第一次被抓后回来望着他神色大变的师兄赫连城,又想到了同样被抓的江寰。回忆起江寰这次对他隐隐的敌意,他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
难怪江寰手中会有他的雪莲。
这件横埂在心底很久的疑惑终于被解开,君轻裘神色复杂。这时甚至是想起了昨夜和小鹿在灯会上亲昵之时小鹿那句脱口而出的夫人。
并不是真的在唤他夫人,而是……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他叫什么。
这个认知叫他难得心情有些沉郁。
姬羽站在一旁冷嗤了一声,觉得这样说来魔尊对这人也不怎么样嘛,他刚准备开口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