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征服酸菜鱼+番外(111)
愈发靠近藏经阁,周遭便逐渐朝静谧去,直至后院内戏台子里传出唱大戏的声音半丝都听不见了的时候,藏经阁一挂着金铃的飞脚映入了宋芋黑白分明潋滟着光的美目中。
正准备欣然往之,方过廊庑拐角却有两道落入了宋芋的视线里,她先是一顿步,只觉讶然。旋即便思量清楚,虽人流都往了后院看大戏,但总也有与她一般不爱看僧人空口讲述,单调且狗血的故事的。
走得愈发近,宋芋耳闻到有关‘私藏铁器’等字眼才觉坏了事情。方才因着头上戴了幕离,瞧得不真切,她对两人的身份定性为普通的香客。现下看来,是有官身的人。
她并非有意偷听他们的谈话,这可不像贵女口间绵里藏针的官司,听了自己还能满足下八卦的心图个乐子。
宋芋心头一紧,正准备原路折返,对方却发现了她的存在。
跑?
她却是想撒腿就跑的,但这不就是坐实了自己偷听他们的对话吗?
若是对方武功高强,说不定她步子尚未跨出去,别人一个飞檐走壁,自己脖子上就会多上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亦或自己的胸膛上会出现个被弓-弩贯穿后汩汩冒血的大洞...
一时间,无数种死法迸现在宋芋的小脑袋里。
但她素来是求生欲极强的。
于是,宋芋转身面对墙上的壁画,一副如痴如醉的很是沉溺的样子。
“这位娘子可真是好雅兴啊!”随着稳稳的脚步声的临近,不咸不淡的问话进入了宋芋的耳中。
宋芋心里正在盘算接下来怎么演。
她准备装一位来采风寻求灵感的绣娘,反正框里还压了一沓给宋祈渊买的宣纸和一支小狼毫。先是对此二人的问话装作充耳不闻,然后再装出一副因被打扰了宁静而怒火中烧的样子来,她在心里提醒了自己好几次,这里千万不能演过了,要不然激怒了对方,怎么被咔擦了都说不定...
连说了好几句话也不见宋芋应,两人十分狐疑地相视一眼后,用口型说道‘聋子?’
其中稍较为年长的一位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他的经验比他身边那个后生要足。恐宋芋有诈,便径直将腰间的长剑抽出,斜斜地落在了宋芋的肩头。
宋芋甫一偏头,明晃晃的剑光便晃到了她的眼,她吓得向后微微退了一步,随之而来的确实剑身朝脖间的逼近。
“原来娘子不是聋子?”握剑的圆领青色襕衫的男子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
他如倒豆子一般问着同样的话。
宋芋握紧了手心,心中告诫自己要临危不惧,“我何时说过?”你是聋子你全家都是聋子。
“女郎戴着幕帘一人在此作何?”另一个面色白净,身着玄色华服,腰系金玉蹀躞带,上方系着一块玉玦的年轻男子问道。
宋芋轻笑,将自己方才腹诽好的托词镇定自若地给说了出来,未想到还未说完便遭到握剑男子的呵斥。
“世子问你什么便答什么!非要顾左而言他?”他寒星一般的黑眸中登时有杀意迸出,架在脖间的剑也寸寸逼近。
“世子?”宋芋哂笑,她径直从礼法这个点切入,“不知是那家的世子,竟对女郎戴的幕离生了兴趣?”什么狗屁世子,一天天的不励精图治振兴家业,竟作登徒子那般来体谅女郎的细短?
放给宋芋一百个胆子,她现下也不敢那般说,只能秉着性子来。
哪位叫世子的人仅从穿着便能知悉其出身豪门高族,若是个心狠手辣的,再加自己这么一顶撞,管什么佛门重地,他们也是不怕犯杀戒的。
“女郎也是伶牙利嘴。”世子勾唇一笑,挑着眉将宋芋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既你如此说,本世子还真想知道这张巧嘴长什么样子?”他将笑一收,下巴微微抬起,满脸写满了傲慢,“竟如此大胆。”说话间将手伸向了幕离。
“潜溪。”
宋芋身后传来一柔和的男子声线,随着他步子声音愈发靠近,架在她脖间的剑也收了回去,她长吁一口气。
“陆少尹。”方才凶神怒目的握剑男子现下已全然收敛了锋芒,毕恭毕敬地朝前方行了一交手礼。
那个叫潜溪的男子有些揶揄地笑道:“归卿来的可真是时候。”扫了我的兴致。
陆元有些严肃地说道:“潜溪,若是言语上作乐子也就罢了,吓人作甚。”他冷冷地瞥了眼青色襕袍男子手中的长剑,“若是有心人瞧见了你在慈恩寺内为难一女子,传出去不知要如何编排你,到时候你又如何与你阿耶交代?”
见陆元将他阿爷搬出来压他,那个叫潜溪的男子登时冷了脸,旋即,略有些不甘地说道:“可是她,方才...”傅之澍暗示了下方才自己在这里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