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心小夫郎(98)
后来姚氏死了,这根簪子因为不算她的嫁妆,被人拿着请示宁大老爷怎么处理,他看了眼随手放在书房一角。
后来他无意中发现了这根簪子,忘了自己送给过姚氏,发现还挺好看的就顺手给了窦氏,送出后有一瞬间曾想起来过,但是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就没提。
看着窦氏瞬间脸色大变,满心满眼遮不住的嫌弃,宁大老爷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这根簪子是他买的,姚氏以前那么珍重,窦氏却……
窦氏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宁大老爷的神情,这么多年跟着老爷,对方的脾气被她摸得一清二楚,她的心情一下就从平地沉入了更深的谷底。
察觉到了宁大老爷和窦氏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宁岑急急忙忙开口:“你乱说,这根簪子是父亲送给母亲的!”
“对啊,这根簪子以前父亲也送给过我娘。”宁蔚抬起眼皮,懒懒地看了眼宁岑。
一方气定神闲,好像这些事同他无关,一方气急败坏,就像是被夹到了尾巴的猫,炸开满身的毛发,失了体面。
看到这一幕的窦夫人和她的女儿对视一眼,眼神中交流了一些东西,窦小姐轻轻地摇了摇头。
而一旁窦家在场的那位庶五小姐,则是满脸不忿地看向宁蔚,好像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因为宁蔚害得她的心上人不高兴了。
眼看着两个儿子要吵起来了,宁大老爷一拍桌子:“够了!你们都闭嘴!”
宁蔚的目的已经达到,成功让屋子里大部人都不高兴,他闭上嘴往旁边站了点,算是让步。
宁岑心里非常窝火,他想说的话根本就没有说出来,父亲却让他不能说了,他又气又委屈,觉得憋屈极了。
况且他还没弄明白刚才母亲说的宁蔚折辱妹妹是怎么回事,他后悔自己来晚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往常这种时候窦氏会出来说两句,明着是调和矛盾、安抚他们,但是她每次开口总会让宁蔚吃瘪,这样宁岑就不会憋着气,还能看到父亲骂宁蔚。
可是今天宁岑往窦氏看去,他发现他母亲居然在发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完全不像她平时。
宁大老爷发火了、窦氏又不说话,就算宁蔚没有继续唱反调,气氛也不可能回到之前。
不用窦氏吩咐,宁大老爷发火后,经常跟在窦氏身后的一个掌事姑姑过来了,小心翼翼地把这套头面拿了下去。
宁蔚回来得晚,陪着这些人闹了这一场之后,差不多也就该吃午饭了。
窦氏强打起精神,她等会要安排下面的人上菜,要忙的事不少,还得把那个计划提前,她不能再去想头面和簪子的事。
想明白后,窦氏恢复到了她之前的样子,但是眼底还是有一丝丝阴鸷,尤其是在看向宁蔚时。
宁蔚的感觉特别灵敏,他轻轻松松就察觉到这一道不友好的视线,但是他完全不在乎。
窦氏这一场生辰宴来了不少人,有些尚未婚配,不可能所有人同坐一席,窦氏将大家分到了前院和后院两处。
从开席到所有菜品一个接一个上完,全程宁蔚就在一旁干坐着吃东西,没有人找他说话,他也不想同宁家和窦家的人说话。
相安无事到席面快要结束,有一个宁蔚看着不算特别眼熟的家丁走了过来,俯在宁蔚耳边说大夫人请他去一趟,有重要的东西给他。
宁蔚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重头戏,他点点头,跟着小厮离开。
差不多同时,内院的席面上,窦家的庶五小姐也因为裙子不小心被弄脏了,需要离席换衣服。
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宁蔚跟在带着他离席的小厮身后,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宁宅的各处。
这条路是往后院走的,但却不是往窦氏他们的院子,是往芝兰院的路。
小厮时不时都会往回看一眼,从他的眼神可以很明显看出这小厮没安好心,心虚得很。
走到一处偏僻的拐角,马上就要到芝兰院了,宁蔚轻点脚尖往前踏出一步,伸出手用手背在小厮的后颈一砍,再把他往旁一推,小厮就软倒在了路旁的灌木丛中,只剩下两脚摊在路上。
由于他的脚在路中间过于引人注目,宁蔚踢了他两脚,不管有没有把人踢伤,把他的脚给藏了起来。
在院外转了一圈,宁蔚确定了院里有人后才往外走,在回到席面之前,他找了个平时在外面做事的小厮,让他去找二少爷,告诉二少爷自己在这里等他。
“宁蔚,你想做什么?”宁岑走过来满脸不虞地看着宁蔚。
宁蔚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看着宁岑:“刚才夫人找人带我去芝兰院,我猜夫人是要把我娘用过的簪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