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比起小孩来说面对让他们崩溃事其实更多,小孩哪怕哭天崩地裂,自觉天塌了一样,但其实前面都是有大人在顶着,但是成年人不一样,他们只能自己撑着。”
不能像是孩子那样遇到一些事就哭,也不能受了委屈就去找人哭诉,在外面饱受痛苦,回了家对着自己孩子还要勉强自己露出笑容。
这样长期下来,他们不崩溃谁崩溃。
纪父纪母都有点动容,但也只是因为这句话而动容,对自家这个上了大学之后就一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儿子,哪怕接受了他导演天赋,思想上也很难一下子有个转变。
比如说,自家儿子捧着一本从没听过书对他们大谈心理学。
纪母还好,她自己是医生,对于心理学也知道一些。
她只是单纯不相信自家儿子只凭着看看书就能用心理学来推测他人而已。
纪父就比较简单了。
他现在心态很复杂。
一方面骄傲儿子这么优秀,另一方面又担心孩子这么早就这么优秀会伤仲永,最后一方面就是有种别扭“我还没老,孩子却已经做出成就”暗搓搓感觉。
如今见纪长泽这么“大言不惭”,他很不客气嘲笑:“拍电影归拍电影,还是要跟现实分清楚,你现在是有点成绩,但是也别因为这个就骄傲,去研究这些乱七八糟。”
见父亲不信,纪长泽还特地露了一手。
他很淡定说:
“就拿爸爸举例,他每次回了家上厕所时间超过半个小时不是因为他便秘,也不是因为他沉迷厕所读物,只是因为他在外面已经很累了,不想面对家人,也不想和任何人交谈,厕所就变成了他能躲起来小天地。”
纪母顿时危险看向纪父:“你是因为不想和我们说话才躲起来??”
纪父:“……”
“也不能这么理解,我只是觉得厕所很安静。”
那不还是不想和他们说话吗?
纪长泽继续:“还有妈你总说我爸他手粗,每次刷碗总要摔,拖地永远拖不干净,明明年轻时候干得不错,结果现在越来越不行。”
纪父已经有了不妙预感,想要制止却还是没儿子说话快:“其实也不是,爸只是不想干活而已,但是他又知道要是直接说不想干活你肯定不高兴,所以故意做差,让你不得不接过家务活。”
纪父:“……”
纪长泽:“爸现在这个表情就是摆明被我说中了表情,而且从他面部表情,我能看出来他肯定还有别更重要事隐藏着,所以他现在很想制止我,不想我继续说下去。”
纪父:“我哪有,我只是觉得你说不准。”
“好了我们来讨论一下安安爸妈事吧,这么多年邻居,他们现在遇到这种事正是需要我们来关心时候,我们怎么可以在这里耽误时间呢,啊对了,你刚刚说让我跟安安爸爸喝酒对吧,我现在就下去买酒。”
他转身要走,胳膊却被妻子一把抓住了。
纪母冲着他温柔一笑,眼底却满是危险光:“你先坐着,听长泽把剩下事说了。”
纪父:“……不要了吧,这孩子就是看了点书瞎扯。”
纪长泽:“爸你要是不相信话,我现在就把你藏私房钱地方告诉妈,我早就知道你藏在哪里了。”
他说着作势要起身去拿,纪父立刻紧张看向了桌子。
纪长泽:“哦……藏在桌子那。”
日常坑爹好儿子走到桌子面前上下摸了摸,果然从桌子底部摸出来藏在夹缝里钱。
同时还伴有解说:“这也是一个例子了,就好像是失火时候人们总是会抱着自己最重要东西跑路一样,我爸刚一听说我要去拿他私房钱,立刻就看向桌子想阻挡我,这反而暴露了他私房钱真正坐标。”
纪父:“……”
纪母呵呵笑:“私房钱啊,出息了。”
纪长泽看着父母在那眼神交流,一个凌厉一个讨饶,偶尔再面对一下纪父看过来谴责视线,一点都不带心虚。
猜中纪父有私房钱太简单了。
他抽烟,抽了二十多年了,去年总是咳嗽,纪母压着他去检查,结果发现他肺部有点毛病,她立刻就压着纪父要他减少抽烟量。
也没想过让对方戒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谁不知道谁啊,少抽点纪父可能还做得到,直接戒烟那绝对没戏。
从那开始,纪父金钱就不自由了,毕竟手里有了钱他肯定是去买烟。
而一个抽了二十多年烟,也没什么自制力人怎么可能真乖乖听话让抽几根就几根,有点私房钱藏着买烟太正常了。
纪长泽要推断出这些很简单,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多家庭男主人差不多都是纪父这样。
他们也没什么坏心眼,但小心眼绝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