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男方不对,那周家三娘也不该如此将夫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如此做,哪里是什么大度仁善,我瞧着,她也不过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罢了。”
他还觉得自己很好心的,给出了完美的解决方案。
“既是个大度贤良的,就不该和离,男人哪里有不爱花的,如此行径,真是让人不齿。”
旁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性子。
这位能在京城出名,靠的可不是才华,而是怼天怼地,怼出来的名声。
人家靠这个写稿子挣钱呢,还有个笔名,叫清客,意思是他看事情最清晰,绝对不会像是那些污浊的凡人一样,随波逐流。
这位清客也不是真的见到谁都要喷谁,他那是知晓周家是书香门第,做不出套麻袋的事。
而周三娘呢,又脱离了侯府,如今虽然满京城都夸赞她乃是当世奇女子,但不可否认。
一个和离没有回娘家的女子,在旁人眼里就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她虽然带着妾侍和庶子,但一群女人跟一些孩子加起来也没什么能力。
至少清客是这么想的。
纪长泽知道这件事后,就明白自己的新铺子要做什么生意了。
对付那些嘴碎的人很简单,捏住他们的生死就行了。
他开了一家药铺。
当然了,纪长泽虽然医术不错,但也没打算真的一直当个大夫,对外他的人设是做药丸不错。
如今也有不少药丸。
有的是什么补药,有的是对症下药。
纪长泽的就非常不一般了,他的铺子也没做宣传,只做了一块写了药铺的牌匾。
然后每个柜子里都是保存好的药丸,上面贴了标签。
学院放了假后,每天,在他的那群兄弟们□□沉浸学海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就在自己的药铺里慢悠悠的画画,练字,一副提前进入养生状态的样子。
因为是个新铺子,而且当家的还是这么个小年轻,路过的人也没敢进去实验,药铺的生意就不怎么样。
纪长泽的第一笔生意还是同学身上得来的。
他的同窗周饶令同学据说生了病,满脸疹子,痒得不得了,他忍不住抓挠,结果一抓不得了,疹子生的更多了。
这位周饶令同学七绕八绕的,也算是与周家有那么一点点的亲戚关系,虽然这个亲戚关系绕的太厉害,连两家人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但一个姓的,又是同在朝为官,两家偶尔也会走动一下,属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类型。
周饶令这病着实让他母亲急得不行,这个儿子是她的小儿子,自生下来就疼的如珠如宝,大夫倒是说这病可以诊治,但就是要很长时间。
可周饶令每天晚上都要被痒的死去活来,哭叫着痒,他母亲如何忍心,每天也跟着愁云满面,在去参加宴会时,便打听起了在场夫人们是否认识什么厉害的大夫。
周夫人当时正好在场,听了便心思一动,但她也怕纪长泽不愿意。
毕竟虽说大夫是救人性命的,但到底行医还是比不上当大少爷风光好听的。
她回去后跟纪长泽提了一嘴,谁料到这个侄儿一口应下,还将药铺的地址给了她,只是也叮嘱了她,只告诉对方这家药铺可以治,旁的不要提。
周饶令母亲也是担心儿子心切,听说这个铺子没什么人去,虽然有些忧虑,但到底还是托人去请大夫。
结果药铺那边说,不得行,要看病就让病人亲自来,大夫不上门。
周饶令如今床都下不了,不绑着根本控制不住去抓挠,如何能去药铺。
想到周夫人信誓旦旦说绝对有用,周饶令的母亲一咬牙,决定亲自去药铺请人。
纪长泽的药铺开的位置十分不错,但牌匾看着实在是太简单,附近又有别的药铺,还都是百年老字号,它夹杂在其中,可怪不得没生意。
周母下了马车看到这副景象本还有些犹豫,但想着周夫人也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到底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瞧见一小少年正捧着一本书躺在躺椅上看,听见人进来也不迎接,视线还落在书上,懒洋洋回道:
“是病人就去里屋,不是病人就把病人喊过来。”
“我们药铺不上门,若是想要大夫上门诊治的,隔壁左转走两步有一家仁济堂。”
这态度称得上是十分大爷了。
周母病急乱投医,为了儿子也没去计较这十分赶客的态度,只礼貌道:“小童,你家大夫在哪?我想亲自与他谈谈。”
“我儿子实在是出不得门,能不能让我见大夫一面?只要能治好我儿子,报酬好说,开价多少我们都愿意。”
纪长泽直接转了个身:“又来了又来了,说了不上门看诊就是不上门看诊,你就算是给我搬来金山银山,我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