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农们听得心里痒痒,只听出来应当是一件对华国人来说是好事的事情。
但这群学生一看便知道家境不错,他们身份低微,不敢靠上前,只能忍着心底好奇小心听着,等到进了城,报童满脸高兴的跑过去。
“号外,号外,我国民兵以一千对战洋兵五千大获全胜。”
街上好像大家都在说这件事。
菜农们一边卖菜,一边听着街上行人讨论,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候,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哪怕知晓那些民兵离他们很远,他们也全身心的为对方骄傲着。
就该这样!
洋人欺人太甚!
就该让洋人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纪长泽很清楚在他们还弱小(他自己觉得)的时候,该搞舆论还是要搞舆论的,于是在他的督促下,几个还算的上是有文学天赋的小弟头发都快抓秃了,才合伙写出来一篇被纪长泽点头的稿子出来。
然后,被他投稿到了报社。
该报社的老板是个爱国之人,哪怕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得罪洋人,也还是义无反顾的发了出去,并且没忘记在报纸上表明报社老板若是有一天被刺杀死了,请大家记住,死他一个不要紧,还有千万万万个报社老板站起来。
——这是表面的情况。
现实情况是,纪长泽直接收购了一家报社,杜撰出一个老板来,该老板原户籍,现在的户籍,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家里老婆什么户籍的,有多少儿女等等全都编造的天衣无缝。
乱世也有乱世的好处,只有肯出钱,就算是要死人“复活”都没问题。
之后,“老板”下令发出这份报纸。
这份差点没让那几个挺有文学天赋的小弟写疯的稿子写得是真的不错。
一开始,就是洋人屠村,被几个隔壁村来串门的亲戚发现(串门的顺便把那群洋人给宰了),亲戚们见证了这场惨剧,趁着天黑跑回了自己村,然后在自家村门口也看到了另一群洋人,他们害怕的不得了,心中满是绝望(然后就把这群洋人也宰了)。
绝望之后,他们绕路回村,告知了村里人这种可怕的情况。
全村都吓得浑身颤抖(这是真的,挖坟累的),但他们知道他们跑不远的就可能被杀死,于是,在村中唯一一个读书人薛先生的鼓励下(薛五爷:我不是,我没有),他们拿起了农具(铁锹),奋起反抗(挖坑),最终,在天黑时,结束了这场战斗(挖了个大坑)。
洋人被他们反杀了,他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从此又可以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种地,除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没想到,又一批的洋人到来了,他们口口声声要为死去的战友报仇,可,是他们先来屠村的啊。
他们杀死了那么多的普通华人老百姓,却不允许这些无辜的百姓反抗一下。
在他们眼里,已经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华国人,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村民们第一次体会到亡国是什么感觉,哪怕他们的国家还没有灭亡,可这群洋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欺辱随意屠杀他们这群“亡国奴”了。
这一次,他们拿起了木仓,展开了激烈的反抗。
他们宁愿战死,也要守护自己的国家。
好在,他们胜利了。
剩下的洋人他们没有杀,他们和这群侵略者不一样,他们是有良心的,不会像是那群人一样以杀人为乐,他们只会在洋人不给钱的情况下才杀死这些人。
这些人的命在洋人自己的手里,华国的命,也在华国人自己手里,在此,他们鼓舞大家,踊跃参军,共同抵抗洋人,以下是参军地址:x省x地x处,请联系纪先生。
是的,纪长泽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招人方式;打广告。
此时还从没发生过哪个势力公然在报纸上打广告的事,更加别说是这种充满了无辜白莲气息的。
华人看的又是心疼同胞,又是满身热血感叹他们还真是做了许多人都不敢做的事。
洋人那边看到的,就完全是不同的视角了。
这报纸通篇都写了“我们是无辜的村民,是洋人欺人太甚我们才【不得不】【小小的】反抗了一下,谁知道你们还如此的【厚颜无耻】,明明自己是侵略者,还敢来报仇,那我们也就只能【努力抵抗】,至于为什么我们只是想抵抗但你们却损失了这么多人,这个问题请问你们自己。
反正,要么送钱来,要么我们杀人,当然就算我们杀了人你们也不能指责我们冷血无情,因为我们说了,是打算【效仿某国】,你们指责我们,那就是在指责某国。
而且,我们说了,送钱来就不杀,如果最后人死了,那也应该怪你们,一个连自家的士兵都不愿意赎回去的军队,哟哟哟哟,还会有人愿意为你们卖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