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风流贵公子[穿书](98)
见陈可钰跟着一拨人离开,少了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娇小姐,整个画室只剩下三四个男学生在画画,瞬间整个空间变得宁静,清风从栏杆外吹进来,吹散那股胭脂香粉混着香水的甜腻味,连同空气也清新不少。
杨柳枝头上的鸟雀鸣啾,室内画笔摩挲白纸的沙沙声,还有清风卷进来吹拂画纸噼啪作响,仿佛一曲催眠曲,弹在沈清川的眼皮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画室老板老板把一尊他从国外订购的石膏像,摆上台子,其他人已经开始画静物,冷秋渡还在画沈清川之前摆姿势的那副画。
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后,不怕说话时打扰到其他人。
沈清川看了冷秋渡几乎把每一处褶皱的细节都还原的,有九成,忍不住啧啧称奇,说道,“秋渡,你是不是脑袋装了一台照相机,我原先知道你的记忆力好,但没想到竟然能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
“怎么样?冷大画师,赏了一副画呗。”
有丝丝金黄日光透过悬挂在栏杆上的竹帘,从那上面漏出来,溜进沈清川那双弯弯的眼里,仿佛有碎金在里面晃,白玉面,寒鸦发,脸上还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微微侧歪着头,倒是像撒娇一样,宛如在阳光底下晃动毛绒尾巴的波斯猫,谁能拒绝这样的漂亮青年。
画室内有一两个男学生留意到沈清川那边的动静,忍不住频频侧目,羡慕冷秋渡和沈清川的关系如此的好。
要是陈可钰那几位娇小姐在场,可能又要围过来,粘着沈清川了。年轻漂亮,家世富有又有才华的贵公子,谁不喜欢呢,与其被家里安排和一个不知胖的瘦的丑的联姻,做沈清川的太太是最好的选择。
沈清川靠的近,冷秋渡瞧的真切,一时被这幅姿容晃了神,摄了魂。
直到手臂上被摇了摇,才回过神来,冷秋渡声音细如蚊说道,“你要是喜欢,我日日画百幅千幅也罢,随你赠与给谁。”
补完最后一笔,冷秋渡撕下最后一条固定画纸的白色胶布,把那副素描画递给沈清川,下午是冷秋渡来当模特,画室老板招呼他去更衣室换衣服,原本下午是他和沈清川一起来当模特的,只是可惜沈清川嫌弃那个姿势太过亲昵,就拒绝了。
沈清川细心卷好画纸,下午没他什么事了,沈老爷子让他会去帮忙打理家里的产业,今天是他呆在画室的最后一天了,到画室老板那边结了账。
沈清川没有着急回沈府,他先是回到春华街,给了之前卖花那个小姑娘两块银元,告诉她过两天可以到沈家纸坊,他给她寻了一份营生,拿着巴掌大雕花板子在纸上盖印花,虽然薪资不高,但也好过在街上卖花,吃的有上顿没下顿。
在街上闲逛,沈清川走进了一家金铺,店铺老板满面春风,跨步迎了上去,说道,“沈公子,你可来了,师傅已经帮你打好了,你瞧瞧。”
撩开一块大红帘漆布,走进后作坊,一个头发花白扎着一花辫子坠在后脑勺的布衣老师,正拿着一个平头小锤子在一方老旧的木桌,捶打着一金饰,沈清川打眼一看,瞧着像是一花簪子,上面还缀几颗红宝石作花蕊,应该是渤海城哪个情郎给心上人打的金簪子,又或者是哪位待嫁闺中的准新娘子的新嫁妆。
屋子不过二十平方,几张放物件工具的桌子就占去了一大半,还有几个上了锁的大红木箱子,要是多几个人走进来,连转身的地都没有,跟福芝堂是没法比的。
只不过,别瞧着这金铺地方小,里面的师傅却是渤海城打金手艺第一的,听说前几代还是给皇家的妃子打金饰,只不过后来没落了,现在手艺传承下来的,也只有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师傅。
老师傅从不跟人说话,但有时候会大半夜里在自个屋子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一段词,旁人也听不懂,但是他亲手做出来的饰品,样样都是孤品,从来不打重样的,别人就算拆样,也模仿不出他的工艺,外形可以模仿的七八分,但总少那一分灵动。
客人进来,老师傅也不抬眼看,依旧沉默做着手上的活。
店铺老板笑呵呵着一张脸,微微弯着腰跟沈清川说道,“沈公子,你见谅,这个老师傅脾气就是这样,你订的那对戒指已经打好了。”
说完,店铺老板走到其中一个红木箱子,用钥匙打开,拿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出来,走到沈清川跟前打开,笑着说,“你瞧瞧,如果不满意,老师傅在这还可以改改。”
沈清川拿起一只戒指,线条流畅,优雅顺滑,样式简单,看到戒指内侧刻着他和泊雅小姐的名字,他嘴角挂着喜意,戒指是半开式,男女款都一样,只是刻在内侧的名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