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做了一个梦。

他感觉自己好似被困在一团迷雾当中，无法挣脱。

不知过了多久，迷雾散尽，一栋别墅出现在了楚言面前，同时出现的还有别墅门口熟悉的场景和人物——

之前被辞退的保安与“楚言”面对面，剑拔弩张，而坐在车厢后座的萧随安则冷漠注视，并没把这样的画面放入眼中。

只见那名保安怼了“楚言”几句，“楚言”气急败坏，一怒之下扬起右手甩了保安一耳光，保安立刻向萧随安诉苦。“楚言”为自己解释，萧随安却不相信，看向“楚言”的目光满是不喜，不仅出言安慰了保安几句，甚至直接无视“楚言”的存在，进入了别墅。

楚言以上帝视角看完了这些画面，一眼就分辨出这一幕正是原文中描写过的片段。

「又是这样。」

就在楚言打算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声音出现在脑海中，他一愣，第一反应是系统，却发现音色并不符合。

「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声音还在继续，一句接着一句的出现在楚言的脑海里，话语平静而麻木，就好像一个落入深渊之中的人，对于生的希望早就破灭，只剩下了漠然麻木。

楚言微蹙了蹙眉，觉得这个声音极其耳熟，仔细回忆了一番，骤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萧随安的声音吗？

所以刚才出现在脑海中的那几句话，都是萧随安说的？

什么叫“无法控制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难道萧随安曾经产生过轻生的念头？

这一系列的疑问出现在楚言的脑海中，却都得不到解答。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一片看不见摸不着的云雾，漂浮在空中，周围的场景迅速转换到了萧随安的办公室里。

楚言依旧以上帝视角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陈梦抱着文件夹站在办公桌前，微弯腰，低领露出了若隐若现的乳沟，陈梦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柔媚一笑：“萧总，这个是销售部这一季度的销售额，您看一看嘛。”

萧随安抬眸看向陈梦，礼貌的点了下头，全然当没看到陈梦的姿势，接过文件夹认真查阅起来，同时称赞道：“销售额比之前提高了三个百分点，不错。”

说罢，萧随安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名字，合上文件夹，又递给了陈梦。

陈梦柔柔一笑，接过文件夹，步伐妖娆的离开了。

第五十七章 分不清（求收藏求枝枝！）

「这个女人，真是令人作呕。」

萧随安的声音再次在楚言脑海中响起，就在这一瞬间，漂浮在半空中的楚言敏锐的捕捉到了萧随安眼底隐藏极深的厌恶，与对方那平淡，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的表情相比，透着强烈的违和感。

所以，在自己脑海中响起的话语，其实都是萧随安的心理活动？

楚言眉头微动，心中疑虑不减。

正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阵嗡嗡嗡的声音，周围的场景忽然消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楚言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彻底失去了思考。

“……楚言……”

“楚言。”

经过了一阵天旋地转，耳畔传来了萧随安的唿唤。

楚言缓缓睁开双眸，面前的萧随安与梦境中的那个萧随安重合，一度让楚言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按了按太阳穴，楚言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慢悠悠的伸出手，眼也不抬，神态懒散的跟萧随安说道：“掐我一下。”

萧随安的目光从伸过来的白皙手腕上一闪而过，看向楚言：“什么意思？”

“你先掐一下，用力点。”楚言单手撑着侧颊，眼皮半掀，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萧随安可能是这辈子都没听过这种要求，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骨节分明的右手，毫不客气的用力拧了一把楚言手背上的肉。

楚言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方才的困顿立时烟消云散，他低头一看，自己手背愣是被掐出了一道红痕，可见萧随安压根没跟自己客气。

“怎么回事？”

萧随安面不改色的询问。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却意外的真实，”睡意散去，意识也随之回笼，楚言揉了揉自己的手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似乎有些奇怪，自嘲的笑了一下，“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听到这话，萧随安深幽的墨瞳暗了暗，静静地注视着楚言，缓缓启唇：“你放心，只是梦而已，你已经醒了。”

“嗯，我知道。”

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吗？

楚言眸光微闪，心中却不由发出了这样一个疑问，目光看向萧随安瘦削冷俊的脸庞，脑中却反复回荡着梦里那些关于萧随安的画面和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