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系统还存在风险，之前差一点点就失去牧尘的闻慕，是一点风险也承担不起了。

别看他现在好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可他的内心却已经千疮百孔，唯有牧尘能够治疗。

想明白了这一点，助理不再询问闻慕这个问题。

在他的印象中，闻慕一直是个果断决然的人，很少问题值得他去犹豫去纠结，除了牧尘。

这是一个已经镶嵌进闻慕灵魂里的人，已经在闻慕心里扎根，并且早就发展成参天大树，被人再也挤不进去一丝一毫。

闻慕的心里满满当当都是牧尘，这是认识闻慕的人心里的一种共识。

在助理思绪飞扬的这一会儿的时间内，闻慕也做了决定，“再调试。”

他知道再怎么调试都无法让风险消失，但这会儿的闻慕却有些偏执，如果牧尘在最后的治疗中因为潜在的风险而恢复成植物人，闻慕宁愿牧尘带着错乱的记忆继续活着，起码这样自己看到的是一个鲜活的牧尘。

至于牧尘还记不记得他们以前的一切，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好，我们一定会继续降低系统的风险的。”助理坚定的说道。

闻慕以为他还有很多时间继续调试系统，但现实却是不等人的，牧尘看似恢复了，可是情况却不容乐观，于是意外也就跟着到来了。

那天是闻慕的生日。

闻慕没有和牧尘说，也没有其他人和牧尘说，但那天起床，牧尘就莫名其妙地想起来今天是闻慕的生曰。

这个日期就像是刻在他的骨子里一样，不用他提醒，自然而然就会想起。

太奇怪了。

倒不是说闻慕生日的日期太奇怪，而是牧尘对闻慕的了解程度太奇怪了，并不是记得生日这一天的事，还有这段时间来的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按照他的记忆中，闻慕就只是他的主治医生，按理说他不会对主治医生有过多的感情。

然而实际上呢？闻慕身上所有的特质都在吸引着他，引着他一步一步沉沦。而且他对闻慕的了解，闻慕身边的人对他的接受度也不像是刚和闻慕谈恋爱该有的状态。

现在这种状态仿佛就是他和闻慕已经是一对老夫老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应该在一起。

也正是这种状态让牧尘觉得奇怪。

牧尘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但关于闻慕，牧尘却想知道更多。

其实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猜测。

这个世界会不会不是任务世界，而是他本来就生活的世界，他因为出车祸成为植物人，然后作为脑科专家的闻慕研究出一种治疗植物人的方法，他所经历的任务世界都是治疗中的一环？

但因为经历的世界太多，使得他的记忆出现混乱，又或者是因为系统对记忆的干扰，使他记忆出现问题，所以想不起以前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忘了闻慕的存在。

这刚开始只是一个猜测，但随着牧尘在这个世界感受到违和感越来越重，牧尘不得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或许有可能是正确的。

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牧尘眯了眯眼，眼中一片坚定之色。

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存在，因为这会让他忘记闻慕曾经在他的人生中挥洒下的色彩，他的世界也因此失去了闻慕。

牧尘突然不痛快极了，心里绵绵密密的疼痛像是针扎过的一样。

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急不来，今天最重要的事是给闻慕过生日。

牧尘从床上爬起来，换上一套衣服后，决定去闻慕家里给闻慕一个惊喜。

他之前不用闻慕说就知道闻慕家的地址，现在他有点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就住在闻慕家里，早早就和闻慕同居了。

带着一点试探的心思，牧尘再次前往闻慕的家。

闻慕居住在一个高档小区了，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可以随意进入的，但是牧尘却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甚至有几个保安看到他还和他打招呼。

这就近一步证明了牧尘心里的猜测，他和闻慕并不是普通的医患关系。

在进来这个小区之前，牧尘并不确定闻慕家在哪里，但进到小区后，记忆像是破茧而出一般，指引着牧尘走向闻慕的家。

最终牧尘的脚步在闻慕的家门口停下。

大门紧闭。

闻慕用的是密码和指纹结合的锁，密码牧尘暂时没想起来，他尝试用自己的指纹去解锁。

触碰上指纹锁的一瞬间，牧尘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几秒后，电子锁上发出_道清脆的机械音：“滴，门已开，请进。”

不知道为何，这一瞬间，牧尘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牧尘看着这一扇已经开锁的门，一时之间却不敢打开门进去，他的手颤抖的扶在门把上，最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