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芷琪快速收回手，手背上传来灼痛感如同电击一般触痛着她的心房。

“没事吧”白梓歆快步走到何芷琪的身边，看到她已经红肿起一块的手，眉头微蹙，赶紧抓着她的手腕走到水池里开水冲洗。

冰凉的水冲刷着何芷琪被烫红的手背，缓解了些许灼痛感。何芷琪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白梓歆的动作，缓缓低下头。

眼泪划过脸颊凝成泪珠，从空中落下。白梓歆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不对劲，回过头，只见何芷琪已经红了鼻子，泪痕布满脸。

……

坐落于郊外的别墅内灯火通明，位于二层房间阳台，季昂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再酝酿着什么。

楼下客厅，风执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拿着泛着淡淡红光的汗青，仔细浏览。

季菲一身墨绿色蕾丝长裙坐于另一边沙发上，微卷的长发随着她洗茶的动作，微微荡动，饶有几分天姿国色的韵味。一套动作完毕，季菲将装着清茶的茶杯轻轻放到风执前面。

“尝尝”

风执放下汗青，看了眼已经在品茶的季菲，拿起茶杯如同她的样子，轻轻一抿。茶水入嘴，风执的眉头微动，接而品下茶。

“那个孩子一定很痛苦吧”季菲轻声说，声音婉转悠扬。

风执放下茶杯，身侧的汗青消失，“兮木的惩戒是整个管理空间都知道的，身为兮木的书灵，她得有这个觉悟”

季菲垂下眼眸，敛去眼底的神色，指尖在茶杯的边沿来回轻摩擦：“你倒是变了”

风执轻笑，抬手想要去够那茶壶，却被季菲的屏障挡住。见是拿不了茶壶，风执收回了手，看着季菲的脸：“若是你真的不想那书灵遭这份罪，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进入她的书世界冒充白梓玥”

“是我连累她了”季菲闭上双眼。

瞧见屏障还在那里，风执抿了下嘴，叹了口气说：“这件事也不是没有不可回转的余地。兮木虽说做事严守规矩，但是我看得出她还是蛮看重她书灵的”

季菲：“……”

“兮木爱惜属下，只要那时间线回归正常，放了她的事就会容易”风执看着那屏障说，“书灵的工作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一位书灵的诞生都是要经过漫长的灵力汇集。我们只要以这个为请求，想来兮木也不会狠下心来”

风执盯着季菲，只见她眼皮动了下，睁开眼睛。风执咧嘴一笑，从已经撤下的屏障内拿过茶壶在自己的被子上倒了一杯。清香怡人，仿若山间溪水洗涤人们的心灵，舒适。

“我听说你想让白梓歆代替书灵”季菲说，眸光透出一记凌冽。

风执没有注意到季菲的眼神，只顾着品味茶，点了下头：“嗯，这件事我也有和季昂说了”

话一落，刚到风执嘴边的茶杯消失。喝了一口空气的风执不解地看向季菲。

“换一个人，太危险了”季菲眉头微蹙。

风执撇了撇嘴，双手放于脑袋后，枕在沙发背：“我一直都不明白这个白梓歆到底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季昂紧张兮兮的，连你也是这样”

他一开始只是以为季昂喜欢白梓歆，但是前段时间他在老书灵的嘴里得知季昂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结灵（结婚）了。那老书灵还见过季昂的结灵对象，现在还活生生的。既然如此，这个白梓歆就不是他所爱之人。

季菲没有说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不到片刻，片片雪花从窗前飘过。

看到窗外的景象，风执皱起眉头，说：“你们可知道白梓歆现在的身体状况”

现在白梓歆的身体，时时刻刻处于危险的边沿。在他没有知道季昂已经结灵前，以为季昂会去救她。可是看到季菲和季昂现在的态度，风执感到一丝不满。

人是他带进去的，总不可能就这样让白梓歆自生自灭。

“知道”季菲说。

“那为什么不同意。现在她的身体最多两个周期就会被身体残留的灵力吞噬，一旦完全吞噬，那她就只能彻底消失了。我知道人类成为书灵是前所未有的，但是以她现在的状态也只能以毒攻毒了”风执道。

“那如果失败了呢”季菲转过身，目光凛冽直视风执。

失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风执怔了怔，眼神坚定说：“有我在，就不会失败”

二层阳台上，季昂伸出手接住一片洁白的雪花片，看着手掌心的雪花片，眼神复杂，最后将手收拢，握紧那片雪花片。

……

公寓内，白梓歆站在厨房里洗着她和何芷琪吃完的碗。已经从醉酒中醒来的安安，扶着门框，一手按着脑袋，一脸痛苦地走出来。

瞧见餐桌上放着饺子，安安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上去，闻了闻饺子，肚子很配合的发出饥肠辘辘的咕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