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有你的眼睛，所以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做你的替代品？啊——？！”

龙芮佳叫了几声，忽然就掩住脸，失声痛哭。

“他是我的第一次，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和他做了那么多次那么多次……他说他爱我，喜欢我。”

“结果都是你的替代品！”

“对不起。”唐芷能感受到喉咙里的甜腥味，一开口连声音都是哑的，“你说的都没错，你是你自己，不是谁的替代品。”

“是他错了，他伤害了你.....还有我。”

唐芷不敢提起那个人的名字，怕刺激了龙芮佳，她尽力用自己的言语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她现在真的恨透了纪放！

他自己留下的风流债，他害了那么多女孩，如今又要她以命抵债？

“对不起。”唐芷道歉。

“龙小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全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对感情的戏弄和不负责任。”

“只是你还年轻，你这么漂亮，就算你不管我的命，你的命运也不应该被他连累，这不值得。”

龙芮佳站在铁路上，静静地看着她说，忽然就笑了，“值得？”

她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早就不管值不值得问题了。

“对，不值得，你有光明的未来，你还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唐芷继续肯定着。

“明星？”龙芮佳眼睛往斜上方眯了眯，似是在回忆着这个词的意思，“哈哈哈哈哈，你是没看新闻吗？”

“我早就被毁了，就因为……我爱他，所以他要毁了我，他是谁啊，高高在上的A国首富，捏死我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龙小姐，你没有被毁！”唐芷舔了舔唇，放高了音量。

“你那么漂亮有大好的前途，你想要钱和名或者爱情，这些我都可以给予你帮助，我也有这个能力！”

“如果你恨纪放，我也可以帮你。”

“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上次他带着你和我吃饭，就是想要看两个女人争夺他的戏码。”

“这种事情只能给他带来愉悦，现在我们两个闹到这种生命对峙的地步，并不能伤害他。”

“你想用我的死伤害他，报复他，报复我，这都没有用，我和他已经半年多没见过了，早就是过去的人了。”

“这么做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和我，他不仅一点事都没有，他有钱有名他还可以拥有很多的恋情，可能转眼就忘了你和我，我们最后只会成为他诸多情史里的谈资。”

“你放屁！”

龙芮佳大喊一声，“这半年我悄悄跟着他，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你死了，只你死了......”

她咬着最后几个字，喃喃自语着，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表，“还有几分钟火车就开过来了，你说他会来吗？”

唐芷的眼眶忽然扩了一下。

她，叫他了？

“他来了。”龙芮佳望向远处，眼睛闪出了光。

下一秒，她的眼睛又被死寂般的落寞覆盖，“看，他还是为了你来了。”

“他多爱你啊。”龙芮佳叹了一句。

望着远处拼了命跑来的身影，羡慕、记恨、失望、期待，所有的情绪从她和唐芷生的极像的眼睛中转过。

然后，她跨过唐芷，躺在唐芷的侧面，脸上宁静而安详。

龙芮佳感受了一下铁道上的感觉，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地用极尽温柔的嗓音开口问，“你说，他会救你还是救我？”

第44章

“你疯了吗！”唐芷大喊一声。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把我放了，我们一起活！”

一起活，活下去。

可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龙芮佳早就被这段充满欺瞒和残忍的替身感情弄得事业尽毁，精神错乱。

火车嗡嗡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

在那个看不见镜头的长长铁路上，移动的亮光开始出现。

唐芷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根神经都在紧绷，这种紧绷中却有种怪诞的放松。

她真的要死了吗？

以这种荒诞的方式。

爸爸妈妈，还好有兰兰也长大了，能够照顾他们。

她这些年赚的钱，只要他们不挥霍也足够他们生活。

对了，还有纪放给的那栋大厦，她没去见接手处理，但如果能留给他们也不错，这样一辈子衣食无忧不愁了。

白苏看着不靠谱，但肯定会照料好她的身后事和家人。

好像，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其实她也不是没做过错事，她为了自己的人生幸福也扼杀过一条生命，所以等去了那边能见到吗？

唐芷的大脑，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被追债的小时候，只会读书的年少，还有记忆里永远被老师通报批评的神经病，大学，婚姻，独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