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主子大腿(24)
初冬明显没想过被拒绝后该怎么办,一时间有些傻眼了。
他也是第一次大着胆子把需要入口的东西递给殿下,完全没有经验。
初冬捧着奶茶的胳膊收了回去,失落的蹲在地上低头想主意。
路铭侧身朝他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额角垂眸好整以暇的看他,嘴角从始至终都挑着一抹清浅的笑。
路铭看了一会儿,玩够了,不再逗他,抬手接过初冬手里捧着的奶茶,“捂捂手也行。”
“你可以喝一口尝尝,”初冬眼睛微亮,“红豆味的。”
“嗯,闻出来了。”路铭是真的不太爱吃甜的,随口敷衍了一句。
她手指摩挲着温热的纸杯,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让副导演把《解战袍》的本子给她拿过来。
路铭垂眸问初冬,“能再试一场戏吗?”
初冬连什么戏都没问就点头了。
副导演把剧本递到路铭手上,路铭双腿交叠,把本子平瘫在大腿上,一手握着奶茶,一手翻找属于封禹的戏份。
李斐状态实在不对,路铭给他机会调整了,先前试拍了一场,效果甚微。
安夏灿眉头紧皱,语气有些严厉,“他要还是这个状态,《解战袍》是不可能用他的。”
别说《解战袍》了,如果他一开始试戏时是这个状态,《宠夫》都不会用他。
一般演员的状态都会随着剧情的深入而越发稳定提升,只有他,直线下滑。
刚才大家在吃晚饭前,路铭就去找他聊过了。
几乎路铭刚开口问他最近怎么回事,李斐脸色就变的苍白,支支吾吾的说已经在调整状态了。
他旁边的小助理说他是这两天加强锻炼太累了,状态一时间才没跟上,等适应后就好了。
路铭沉默的看着他,冷下脸说道:“演阿阮的白黎,为了真实体验角色感受,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挑了一下午的扁担,晚上的那种筋疲力尽却咬牙坚持的状态,并非全靠演出来的。”
“正式开拍后,他两条胳膊都在打颤,我还没说什么,他就自己主动要求再来一条,也没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李斐的脸色越发苍白难看,小助理也不敢再说话,低着头站在一旁。
路铭说道:“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进了片场后你就是一个演员,你需要抛弃自己所有的情绪融入到你的角色里,让观众切实的感受到,你就是他。”
“别的话我也懒得多说,今天是最后一次,年轻人脸皮都薄,你别让我说难听的话给你听。”
路铭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七,这话说的倒是有些老气横秋了。
李斐后背沁出一层冷汗,脸色苍白的吓人,咬唇点头说知道了。
看见路铭冷着脸从李斐那里出来,再看看明显被训斥过的李斐,众人低头闷声吃饭,也不敢上去触她霉头。
路铭挑到了一个片段,手指停在那段话上,指给初冬看,“就是这段戏,你试给我看看。”
初冬伸头去看,就一句话,字他都认识。
——微臣手里的这把剑,愿为殿下效劳。
皇上昏庸至极,受太女挑拨,将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魏悯贬至竹城,八殿下从御书房里出来,封禹在外面等她。
看到妻主情绪不对,少将军封禹单膝蹲在她轮椅旁边,眸色认真。
忠君爱国的封家嫡子,看着他妻主说出这句话:
“若是殿下需要,末将手里这把利剑,愿为殿下效劳!”
路铭把背景大致的跟初冬讲了一下,手指指着这句话,“你说给我听听。”
“没有剑吗?”初冬愣了一下,想问问给道具吗?
临时表演都是随手拈来,要什么道具。
路铭教他,“一个优秀的演员,哪怕没有道具,他眼睛里都有戏。好戏不是靠道具烘托出来的。”
这话翻译出来就是,一个杀手,手里无刀,心中有刀。
初冬回想起自己被殿下认同的时候,心底的激动溢于言表,最后只化成这么一句话:属下,愿为殿下赴死。
这种语气把封禹的话念出来,很明显不是路铭要的那种效果。
“你再试一次,不是真的让你表忠心。”路铭解释道:“他们两个人是夫妻,封禹之所以说这句话,一是他爱蒋梧阙,二是他心疼他的殿下想哄她,三才是告诉她,无论她做什么决定,自己都站在她身旁。”
初冬没经历过情爱之事,听完还是觉得有些懵懂,小声问道:“封禹不是忠臣吗?他不该誓死效忠他的皇上么?怎么能为了喜欢的人就要谋反呢。”
暗卫司中,被灌输最多的就是忠,天下之人,唯一不能背弃的,只有自己的主子。
“……”路铭有些哭笑不得,想抬手去敲这个小杠精的脑袋,戏演的差也就算了,还学会抬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