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血丝的牙印子和不小心磕到的痕迹有着天壤之别。

秦端云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真的只是巧合，要么是那个男人演技太好。

心里怀着隐秘而又混沌的心思, 用一副疼爱着自己弟子的老男人的卑劣嘴脸进行伪装——

实际上在亲吻的时候就扭曲地想要把杜林闪着水光的唇珠撕咬得溺毙, 顺势咬破血管, 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杜林舔着自己的唇瓣，只觉得那里的血锈腥味更浓了点。

想想老男人夹杂着暗涌一般的眼神……舌头伸得又那么用力,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

【人皮纸：……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是你用美人计引诱主角攻这个在病院里面拥有着最高权力的人, 安装摄像头。】

【宿主你的骚套路可真够强。】

【杜林微微笑了笑：谢谢夸奖。】

【人皮纸：…………】

并不是想夸你, 脸皮真的好厚。

但又很难产生厌恶的情绪。

【人皮纸又问：所以你觉得是他？】

小美人医师陷入了沉思。

漂亮清透的眼瞳被纤长的睫毛覆盖了。

“我刚刚有想过，在他的怀里撒个娇，尝试着把隐形窗口贴撕下来，直接分辨到底是不是牙印。”

杜林淡淡的说道。

“但我后来还是停下了。”

【人皮纸问：为什么？】

“如果真的是他……在逼仄空无一人的院长办公室里, 被我扯下了阴暗斜视的伪装, 那我的处境就危险了。”

“恐怖片里也提到过，只要没点破鬼的身份，他们还可以顺从杀人规律挑逗你的性命, 但一旦被点破了……就是无差别的血腥杀戮的开端。”

“死亡天使先生已经在那个夜晚给了我一次机会……在白日里, 不一定有第2次。”

杜林轻轻的撩了撩额前的头发。

“到时候撕破了脸皮, 主角攻就不会再和我玩什么院长和疼爱小徒弟的游戏，直接对我为所欲为，疏xie无限的欲念。”

“满意地看着我像个没用的破布娃娃被沾污染脏之后，再杀掉我，做成收藏品。”

人皮纸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有些恶寒。

杜林点了点头，最后说到，“所以，要揭露一定要在做好万全的防备之后再动手。”

【人皮纸：行，你说的有道理。】

走在空荡荡的长廊里，杜林淡淡的想着。

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

如果真的是主角攻的话……

秦端云对杜林所表现的沉溺于师徒伦理的挣扎和成熟男人的关怀，实在是太温暖了点。

要是这样风光霁月，被原主当作信仰一般憧憬的院长；

所有憧憬的美好品格都是假的……那原主应该会很难过吧。

…………

接下来的日子，杜林尝试着顺着自己在死亡天使留下的印子进行搜寻。

医院的工作人员大多数时候都全副武装戴着口罩，不太好辨认。

除了非工作时间。

只是这个副本就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般。

和小徒弟有了更进一步的唇齿接触，主角攻秦端云摸着小美人医师单薄瘦弱的背脊，蝴蝶骨的曲线显得漂亮而又羸弱。

想着他心脏抽痛的身体情况，秦端云立即借了院长的名头，公权私用，心疼地给他调了班。

因此，杜林能够接触到其他医生的时间减少了很多。

杜林：“…………”

好家伙，真是拖后腿的一把好手，这下主角攻的嫌疑真是要增大了（bushi）

【人皮纸笑嘻嘻地感慨道：这就是美人计用歪了的下场啊。】

而安装摄像头的事也受到了阻力。

管理行政部的主任找到了杜林。

他是个看上去有些像老好人一样的中年男人，摸着半秃的头，愁眉苦脸

“小杜啊，关于重装监控器的事，有些麻烦，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按理说杜林只是个实习小医师，就算成绩和水平都很高，没什么权利和资历，在这座医院是排不上话的。

但有了院长秦端云在后头像护崽子似的关注……一切就不同了。

这件事竟然直接被提到了最新日程。

跟院长好说歹说，也被男人藏在烟瘾下说一不二的眼神钉死在了原地。

主任实在是没辙了，只好找到了小美人医师。

他知道秦端云这活阎王突然发疯，也都是为了面前这个容貌秀丽的淡漠男孩。

“在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市委要进行进一步的审查，经费会卡的比较严……”

主任轻声细语的劝道。

“如果突然拨经费在医院这样敏感的公共场所安装大量的摄像头，可能会引起上面的重视，审查力度也会更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