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生从不讲武德(29)
从宥言悄悄扣了一把银针在手。
叶姐和男孩目光呆滞地继续前进,同手同脚,关节部位咯噔作响,一直走到从宥言跟前,噗通一声跪下了。
动作整齐划一,眉头都不带打颤了。
只是下跪的声音颇大,震起一地尘埃,将周围围观的群众唬了一跳,何圆圆兴奋地往前挤,手里举着小巧的摄影机,在人群的缝隙间寻找着角度偷拍。
从宥言食指竖起,横在鼻下,轻轻扫过,遮住笑意,道:“不年不节的,我可没有红包给你们,快快请起。”
叶姐的眼中闪过翻滚的黑影,双目不由自主的流出泪来,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住的头颅,只会蓬头散发地不断磕头:“神医,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何圆圆一边拍摄,一边暗想:这女人,平日里跋扈惯了,居然得罪了这尊菩萨,实在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装模作样了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从宥言遂即假模假式地轻扬袖口,扶起跪地二人,温声说道:“唉~也罢,日行一善也是一种修行呐!谁让我天生心慈呢。能不能就好你们,且看运气吧。”
周身的内劲涌动至指尖,原先就预备下的几十根银针一齐飞出,分毫不差地扎进二人头顶。
围观的吃瓜群众发出惊呼,有人嘴贱,指着叶姐的鼻腔,大喊道:“哎呀,看呀,有东西爬出来了!”
一条发黑的粘液滑下来,掉在地面,化成一滩污血。
明明刚才看着还有几分人模样的叶姐,全身发软,昏倒在地。
从宥言伸脚,猛地一踢男孩后背。
男孩“哇”的一声,疼得弯成虾米状,吐出一滩黑血,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见周围情况,吓得又赶紧合上眼皮。
大厦里的保卫科长,双股打战,刚想带着手下兄弟们冲上前去,抓住庸医,就看见那位庸医蹲下身去,托住叶姐的咽喉,喂下一枚丹药。
保卫科长很想出声喝止的,可肾上腺素就是不给力,他手脚打颤发抖,根本发不出出任何声音,眼睁睁地看着他敬爱的叶姐咽下了药丸。
躺在地上的叶姐,隔了几分钟,俯身开始呕吐,吐到黄胆汁都要吐光了,才缓过神来。
从宥言站在一旁观赏着被扎成刺猬头的叶姐,嘻嘻笑道:“叶姐到底是上年纪了,记性不大好,我好像跟你说过的,若想请我再出手,可不止10万了。”
一旦涉及专业领域,从宥言说话便会不自觉的带上了前世的语调,有一种难以琢磨的阴阳怪气在里面。
叶姐手脚俱软,心底一片冰凉,原以为是不堪一击之力的穷小子,怎么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不仅是夸张的言行举止,怕是怕此人手里是有些真本事的。
自己真是被鬼摸了头了,迷了心,上回的教训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的流出五官,叶姐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尽管开价吧。”
对于案板上的咸鱼,从宥言自有办法让它们吐银子,见叶姐的反应,他很是满意。
收好玉笔洗,摸出手机,打开计算器,点点算算了好一会儿,从宥言笑道:“都是熟人了,我算你便宜些,一口价100万。”
他又指了指旁边气若游丝的男孩子:“咦,这孩子好生面善,是你刚收的补药吗?”
远远被隔开的人群里,传来恶意的嬉笑声。
叶姐脑仁嗡嗡发胀,哪怕再不愿,此刻也得撑下去,只得一咬牙:“他是我旗下的艺人,医药费算我的。”
从宥言眼睛一亮,收起手机,负手而立:“好说好说,诚惠200万。”
叶姐牙痒痒的,心疼到差点晕死,刚想还还价,脑仁立马疼起来,像有一把无形的刀锯在割裂头骨,她吓得大叫起来:“小陈,小陈,快过来,马上给他转账。”
从宥言理所当然的收了钱,昂首吩咐,“取两碗鲜甜的酒糟和一个干净的陶瓷碗来;若没有,超市里的甜酒酿也是可以的。还有这是我开得药方,赶紧去附近的药方买来。”
第十九章 驱虫
很快,两份酒糟、两个陶碗、若干份草药,尽数取来,放在地面。
转头,他卷好长袖,对人群里的何圆圆眨眨眼:“那么,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从宥言将瓷碗放在叶姐鼻下,又将刚买来的草药现场揉碎了,兑上酒糟一起搅拌。
草药伴着酒糟发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恶臭。
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一齐后退。
“这味道!实在是辣眼睛!”何圆圆皱眉挣扎了一会儿,忍住恶心,往前走了几步,隐形摄像机继续工作着。
从宥言淡淡一笑,举着瓷碗往前凑,问叶姐二人:“是不是很好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