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福晋是自己的表姨母,岳兴阿是她亲子,为何母亲受此磨难,却不求救?真是枉为人子!
岳兴阿被带来的时候,一副木讷的模样,十一二岁的模样了,可却死气沉沉的。
在胤礽问责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言语,直到听人说已经将赫舍里氏送去了索额图府上,这才哇一声哭了出来。
“额娘日后还会回佟家吗?”岳兴阿跪在地上边哭边问。
胤礽原是骂了许久,都不见他反应,正在恼火,却听他这么问,觉得似乎有误会,顿了顿,问:“你想她回去吗?”
“求太子做主,让奴才额娘和离吧!救救奴才额娘,奴才愿意做任何事情。”岳兴阿闻言,砰砰砰在地上磕着头,哭喊道。
“玛法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阿玛不过一时想差了,才会纵容那个贱人,等日后他明白过来就好了。奴才去求过外祖,可是他们说出嫁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插手女婿房中之事的?”
“奴才见过那个女人打额娘,也找过阿玛,阿玛说……说奴才再多管闲事,直接要了额娘的命……”
“进宫之前,玛法专门找过奴才,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想额娘好好的,就好好读书,日后当家做主,才能救了额娘……”
“奴才好好学了,可奴才脑子笨,学得慢……奴才救不了额娘……”
“奴才想杀了那个女人,可额娘不让,她怕阿玛发疯,让奴才别跟阿玛作对,好好活着……”
……
岳兴阿的一声声哭喊,瓜尔佳氏已经直接哭了出来,就连胤礽也有些动容。
“求太子让额娘和离吧!奴才愿出佟府,不做佟家人。求求太子……表哥……”岳兴阿最后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喊道。
胤礽命人将他扶起来,然后道:“你阿玛如今跟那个女人被圈了,你不必担忧。”
岳兴阿却坚持道:“玛法最疼阿玛,会救他的,阿玛已入魔,无药可救!”
“此事过后,你玛法就未必能救你阿玛。”太子直言道。
岳兴阿迟疑了一下,还是坚持道:“佟家于额娘是虎穴狼窝,奴才不忍她未来的日子担惊受怕。”
玛嬷对自己不错,可是对阿玛溺宠至极,不会愿意看到阿玛吃苦,额娘好过的,佟家上下都是冷血之人。
“你阿玛出事之后,你就是你们一房的长子,会成为全族培养的对象,你可舍得?”太子又问。
岳兴阿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道:“舍得!奴才没什么本事,……奴才……二弟玉柱不管是资质还是品性,都在奴才之上。”
“玉柱是那贱人之子,你不恨他?”太子听到这里,便纳闷了。
岳兴阿苦笑道:“那人恶毒阴险,却把玉柱教导的极为天真烂漫,没有让玉柱见过任何黑暗。奴才幼时厌恶他,曾想掐死他。事发之后,他却说是自己嗓子卡了东西,奴才帮他捏出来的。”
“因为玉柱喜欢找奴才玩,她才放过奴才,只是言语奚落,不曾动手。”对于这个弟弟,他的感官很复杂。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这个在自己生命中出现的纯良的弟弟,他会喜欢的。
额娘只有和离才能保平安,她有丰厚的嫁妆,而自己会照顾她。佟家的一切他都不想要。
“你先去上课吧!”胤礽没有多说,只是道。
随后就最快速度命人将赫舍里氏所有的陪嫁人员弄出来,然后问清事情之后,就给康熙写了信。
信中将赫舍里氏及其儿子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赫舍里氏娘家碍于权势袖手旁观的事情也说了。甚至说了岳兴阿为玉柱求情之事,并写了很多感慨。
隆科多被李四儿连累,如今被圈禁,家里的儿媳妇就被太子弄走,佟国维在书房静坐一夜之后,便召岳兴阿回家,却被太子拦下了。
自觉不好,佟国维便赶紧写了请罪书,命人快马加鞭呈于御前。直说从前不知情,不管怎么样?得把隆科多之外的人保住!不能让人觉得佟家是虐待儿媳的虎狼之地。
“既愿意放弃佟家权贵,也要救母,而且心中尚且明辨是非,这人得留着。”胤礽回头给太子妃道:“不光留着,还得好好培养,汗阿玛会乐意见到佟家人出息的。”
太子妃点点头。
康熙是在跟哈日娜、胤祺还有皇贵妃等人逛扬州市集的时候,收到信的。
太子的信件,康熙要求第一时间呈到他面前,所以直接找了个茶馆要了个包间,就打开了信。
“混账!混账!”康熙看着信中的描述,以及胤礽附上的太医诊断的结果……直接就暴怒了!
皇贵妃见他青筋暴起,盛怒之际,连忙按住他,柔声道:“表哥,咱们回去说话。”若是国家大事,不能在外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