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谢诚参加了一场京圈儿名流举办的晚宴,顺便还谈成了一笔不小的业务。
谢诚就多喝了几杯酒。
酒足饭饱后,晚宴差不多也算是结束了,谢诚坐在车子后面,眯着眼睛等着司机把他送回家。
走到一半,车子突然咯噔一下子,像是撞了什么东西似的,又勐地一个急刹车,在半道上停了下来。
谢诚睁开眼睛,有些不耐烦地冲着司机说:“怎么开车的。”
司机直愣愣地坐在驾驶位上,没有动作。
谢诚更加不耐烦了,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走啊,怎么不走了,还没到家呢。”
司机缓缓扭过来脑袋,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他对谢诚说:“到家了啊,您该下车了。”
谢诚瞬间酒醒,啊啊啊地大声叫了起来,他想要拧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紧紧锁住,怎么都打不开。
前面,那司机的脸,逐渐变成了谢桥的。
谢桥幽幽说道:“谢诚,你请来的那些大师,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要是想让家人活命,明天就去警察局自首,否则,我要让你家宅不宁,让谢家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你害死我,你也别想好过。”
谢诚一股脑地将脖子上、手腕上带着的护身法器全都拿出来,死死贴在车门上,惊恐地望着谢桥,说:“谢桥,谢家也是你的祖上,你要是让谢家灭门,你对得起你爷爷吗?”
谢桥露出了一抹讽笑,说:“若非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我早就已经杀了你全家,你该庆幸,爷爷还活着。”
谢诚努力克服了恐惧,稍稍松了口气,心脏仍是砰砰直跳。
“我知道,是我猪油蒙了心,害死了我弟弟弟媳,还害死了你,但是,谢家是你爷爷的心血,我是你爷爷现在唯一的儿子了,我还要给你爷爷养老送终。”谢诚叹了口气,厚颜无耻地说道:“不如这样吧,等什么时候,我把你爷爷送走,我再去警察局自首。”
谢桥在整个谢家,唯一在意的人也就只剩下谢老爷子了。
老爷子身体状况不大好,长时间卧床不起,有时候脑子也煳涂了,就靠着谢诚请人好生照顾着。
以谢诚的人品,要是谢桥真逼他逼得紧,也难保不会折磨老爷子。
谢桥原本只想和谢诚同归于尽,但是,这段时间和晏观南相处下来,他竟是潜移默化地被晏观南给说服了。
晏观南生怕他杀活人,来损了自己的阴德,便对他百般讨好,百依百顺,一有机会就苦口婆心地劝他要用阳间的法子让谢诚得到惩罚。
听得多了,谢桥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他杀谢诚的心思依然很重,但也逐渐能够接受相信恶人有恶报,真相总是能水落石出被大众所知的。
谢桥来找谢诚,这是他最后的退让和底线。
如果谢诚能自首,那他也愿意给谢诚几年时间。
如果他不愿意,谢桥自然有法子让他家宅不宁。
只是,相比于前者而言,谢桥总是得费精力放在谢诚身上,不利于他和冥婚妻子在一起培养感情。
谢桥冷冰冰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说:“你好自为之。”
等谢诚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听到司机勐然惊醒,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妈,我怎么开到墓园来了?”
谢诚抬头往外面一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是谢家后山的墓园,他分明记得,之前还在半路上,看来谢桥的本事,非但没有被晏观南给压下去,反而比以前更厉害了。
谢诚心里面打着鼓,脸上越发阴鸷。
他煞费苦心地才把谢家大权夺到手中,怎么可能听谢桥的警告,真的去警局自首?也不知道谢桥到底中了什么邪,居然会说出这种话,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他得动杀手锏,彻底把谢桥给解决了事。
………………
翌日一早,谢诚就打了电话,请蔡老道从中牵线搭桥,请来了传说中玄门的高人。
玄门来了一位胡子花白的老道,道号青阳真人,是捉妖驱鬼的一把好手,看起来仙风道骨,很有气场。
青阳真人一踏进谢家,就感觉到了一股森森鬼气。
青阳真人禁不住皱眉,不悦地说道:“怎么现在才上报?这厉鬼都快成了气候,你们再拖下去,只怕是要祸害无数人!”
谢诚一听,就知道有门道,赶紧说道:“这不是,觉得这厉鬼是我谢家人,是我亲侄子,我还是于心不忍,不想看到他魂飞魄散吗?”
青阳真人不认同地说:“人鬼殊途,鬼就不该存在于人间,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一样。”
谢诚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所以,要请真人前来解决这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