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下一次能遇上在湖上玩的时候,能不能看见鱼群。
今日阳光甚好,湖上的船只也蛮多。论起阔气,除了这一轮画舫外,也就是不远处慢悠悠晃着靠近的巨大画舫了。
没有什么寻常小船只。
在不远处就是湖上小岛了,远远地就能看见岛上亭台假山,似乎还蛮大的。
余鱼在这里眺望,旁边的嬷嬷小声叮嘱:“姑娘少吹风,湖上风也不小,仔细头疼。”
“我就吹一会儿。”余鱼说是这般说,可她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知道好坏,索性就拢了拢斗篷,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呢,迎面就撞上水依娘子。
水依娘子神色不太好,抱着琵琶低头急匆匆走来,险些撞到余鱼,吃惊之下,连忙屈膝。
“妾莽撞了,险些冲撞姑娘,姑娘勿怪。”
“没事,”余鱼被嬷嬷扶着,没有被撞着,就是好奇水依娘子怎么脚步匆匆地,“你这就要走?”
“是。”
水依娘子刚张嘴,眼珠一转,然后盈盈笑道:“世子给妾吩咐的有事儿,妾不好耽误。”
“那你快走吧。”
余鱼善解人意地让开。
做个管事娘子,的确也很忙碌的。
“……倒也不是很急。”水依娘子委婉地说,“也有那么几句话的工夫,妾想和姑娘聊聊。”
跟她聊天?
余鱼还蛮好奇地。
“你说就是。”
“也没有别的什么,不过是关于世子罢了。”水依娘子靠近两步,身上的香粉味弄了余鱼一鼻子,她刚想皱眉,就听见水依娘子后半句。
“世子和妾,说了一些不能给姑娘知道的事情,妾也不想瞒着姑娘,只是世子吩咐了,此事,只能妾一个人知晓。”
余鱼退后一步,屏住呼吸,勉强等那股子香粉味散了,才随意点了点头。
怎么刚刚水依伺候她用膳时,没有闻到这一股子香粉味呢?
有些奇怪。不过她没多想这事儿,只听水依娘子这么说,看得出水依娘子管的事还挺重要。
“妾说这个,实在不是要跟姑娘争什么。姑娘到底是姑娘,日后也是妾的主母,妾今日伺候姑娘用膳,日后也能伺候姑娘更衣,只要是姑娘赏脸,妾什么都做得。妾只盼着姑娘能容得下妾,让妾日后为主母分忧。”
余鱼听到主母这个词有些心虚。她又不是裴深的未婚妻,以后也不是什么主母,水依娘子误会了。这是提前来讨好另一半主子了。
想到刚刚水依娘子细心的伺候,别说,还真的有些心动。
“好说,都好说。”
余鱼哪里知道以后的世子夫人怎么想,只能先随意应了。
却不想她这么说,水依娘子的神情更微妙了,像是吃惊,更像是惊喜。
水依娘子得了余鱼这么一句话,欢欢喜喜屈膝下拜。
“多谢姑娘,姑娘大度,妾日后定当尽心竭力侍奉姑娘!”
这么一句话就高兴起来了?
余鱼看不太懂水依娘子的情绪变化,只好跟着笑了笑。
水依娘子的船停在画舫旁边,等水依娘子扶着丫鬟离去,画舫才缓缓航行。
虽然是在阳光下,但是湖上有风浪,余鱼吹了一会儿风,就被嬷嬷连忙送回堂厅中。
裴深一看见小丫头,起身过来接她,替她脱了斗篷,又盛了一碗热汤递给她。
“外头有什么好看的,这会儿才进来?”
“和水依娘子说了句话。”
余鱼喝了汤,暖了暖,放下茶杯,才顾得上回裴深的话。
“你们还有话说?”裴深倒是乐了,抬了抬下巴,“说了什么,给我听听。”
余鱼没有隐瞒的习惯,尤其是对裴深,水依娘子也没有说,自己说的话不能给别人说,索性就把和水依娘子的对话,说的明明白白。
小丫头听不出来,裴深还听不出来吗?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点。
水依是个好使的人,只是心大了点。
居然妄想着日后入府。
他瞥了眼自己家小丫头。还傻乎乎地喝汤呢。不知道自己险些被人称斤卖了。
这么一看,他就不高兴了,伸手弹了弹余鱼的脑门儿。
“这么大度?”
什么大度?余鱼茫然地捂着自己小脑袋瓜。
裴深气笑了。
说什么,她都还不懂,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
跟小丫头置气,没必要。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旁人说什么,都影响不到她。
只裴深挺想看,小丫头为了他,能受些影响。
“你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吗?就点头答应?”
“她说的,不就是那些话吗?”余鱼一脸无辜,“她说要好好侍奉,我就答应了呀。”
笨丫头。
裴深悄悄引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