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自觉解释:“我现在不适合露面。”
“那……你不和我回家吗?”
余鱼问。
裴深还真不能跟她先回去。
可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
“小夫人,如果你打算在房里藏个男人的话,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把我偷进去?”
余鱼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得想个法子。
“不若,你藏在马车里,然后我让小莲拿套衣裙来,你扮做是我进去。”
裴深沉默地伸出手把小姑娘抱起。
十七岁的少女比之前是长开了些,可是落在裴深怀中,依旧还是单手抱起的分量。
“你觉着我能扮做你?”
余鱼抬手搂着裴深的脖子,身子悬空,视角也比她平日高出许多。
她心虚地眨了眨眼:“好像,是不太行?”
裴深太高了。
她本以为自己长高了,在裴深面前就不是个小孩子模样了。
可是裴深出去两年,居然也长高了不少。
她落在裴深怀中,却是和以前相差不多。
亏她想得出来。
裴深提醒她:“小娘子想往家里藏个男人不容易,但是在外头养个男人,似乎不是不可行。”
余鱼虚心求教:“怎么做?”
“小娘子,是你养我,你不该想个主意吗?”
余鱼思来想去,的确之前不曾这么做过。
但是在脑袋里搜刮过去,似乎是有了那么一点法子。
“我先让人去赁一个院子,你住着?”
这好像是养外室的法子了。
“你租赁一个房子,怎么说,让底下人知道了,这笔开支你遮不住,那就要想清楚这个院子是做什么用的。”
余鱼愣了愣。
好像的确哎。
交代这些是个麻烦事。
“我教你。”
裴深牵着余鱼走到窗边,把他关上的窗重新推开。
隔壁一条巷子,挂满了红灯笼。
“烟花之地,最好藏人。”
余鱼盯着那满是红灯笼的地方看了许久,然后回头:“……把你藏进去,我也见不到了。”
裴深轻笑着揉了揉她脑袋。
“笨姑娘,自然是把我藏在你的产业里,这样你每天都能用巡查的名义来看我。”
“可是花街柳巷,没有我的产业呀。”
“我有。”
裴深解释:“里头有一家叫红袖招的,是花楼,隔壁有一间香粉铺,是我明面上登记过的产业,你只说出来时遇上香粉铺的掌柜,请夫人去顺道看看。”
余鱼点了点头。
人藏在红袖招里,她去香粉铺。
这样一来的确不引人注目。
“好。”
如此安排妥当了,余鱼静静看着裴深。
他是不能回家。
余鱼是真想他。
两年不见,她有好多的话想说,可是现在似乎也不是个能说话的时候。
她委屈地伸手。
裴深立刻把他的小姑娘抱紧怀中。
有些心疼,舍不得离开。
但是的确不是见面的时候。
今日,已经是他忍耐不住,顶着危险来见她了。
“乖,想我了,就来红袖招找我。”
“等我回家后,天天陪着你。”
余鱼哦了一声。却还是不松手。
等到实在不能再拖,几乎能听见小莲在一楼与人说话的声音时,余鱼才慢腾腾收回手。
仰着头满眼委屈地看着他。
裴深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好姑娘,等我。”
“娘子,我来迟了。下去时让人给绊住脚,那老太太死活不松手,耽误了许久。”
小莲抱着斗篷匆匆上来,看见有一盏灯,倒也松了口气。
“走吧。”
余鱼怕让小莲看出点什么,接了斗篷,随口说:“等你等得在这儿睡了片刻,头发都乱了。”
小莲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帮余鱼整理好斗篷,笑着说:“外头天都快黑了,没人看得到的。”
主仆二人下了楼,余鱼裹着斗篷,的确无人注意她。
她上了马车,顺势掀开帘子朝二楼看了眼。
窗边有个人影,在黑暗的房间中静静看着她。
余鱼嘴角扬了扬。
满心欢喜。
他回来了呀。
没几日,到了何五姑娘约余鱼出门踏青的日子。
余鱼这几天还没有去往红袖招,想着今日出门,下午了顺便去看看裴深,就精心打扮了一番。
出了城门,京郊的小河边已经有了不少人。
清明前后,踏青的人每日都很多。
还好男子们都很自觉,默守规矩,隔着一段距离,不搅扰姑娘们。
余鱼去时,何五姑娘和丁姑娘都到了,阿落满地追着蝴蝶跑,笑得咯咯咯地。
“好啊,我们小鱼今儿怎么打扮地这么漂亮,知道你是来踏青的,不知道的,还当你来会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