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日记(48)
“我以为你根本就不会问他了,你怎么还会管一个生养在彝然儿子的死活!”
“我待他如何你还不清楚吗?”
戚献仪焦急的扯住他的衣袖,解释说道:“年幼时我是最疼爱他的,他可是我的孩子。”
“孩子?”
淳于希烈转过身来,朝着她怒目而视:“他既然是你最疼爱的孩子,你就不会抛弃他整整五年没有音讯,由此可见,他并不是。”
“是与否皆有我和他知晓,希烈,你将他带到了何处,我的人在彝然并未寻找到他。”
淳于希烈听到这话嗤笑:“我刚刚还忘记了,你如今是大周的女皇陛下了,势力如此之大,什么地方是您去不了的呢?什么样的人是您得不到的呢?”
“我只不过是想见一见他,希烈。”她眼眶泛红的看着他:“我与我们的孩子五年未见,我不想六年七年八年也不曾见到,我知晓是你将他藏了起来,你便叫他见一见我,希烈,他的阿娘很想念他。”
“想念?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谈想念?”
不知哪个字踩到了他的尾巴,他一瞬之间又激动起来,死死的握着拳头,往石桌上重重的一锤,石桌几道裂缝蔓延开来。
戚献仪心中一紧。
“他日日夜夜啼哭时你怎不知想念?他哭得喉咙嘶哑时你又怎么不知想念?你可知他说什么,他说他没有娘亲,无论我怎么样打他,他都说他没有娘亲,他,他根本就不认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你怎么可以打他?!”
戚献仪抓住了他的字词,含泪质问道,那可是她的孩子,还那样的小,听到淳于希烈说打了他,戚献仪只感到一阵心痛,站起来气势磅礴的质问他。
“他还才几岁,你怎么可以打他!?”
“我为什么不可以打他,我是他老子,我打他天经地义!”淳于希烈蹭的一下站在她的对面。
“你不是最疼爱他了吗?你怎么会打他呢?”戚献仪低头拿着手帕抹泪。
“他不认你……”
说到这里,淳于希烈卡住了词,没有说下去。
可这却让戚献仪抬起头来,她试探了问他:“你是因为他不认我……所以才打他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见惯了淳于希烈对她的冷言冷语,对她的怨恨憎恶,她不曾想过淳于希烈竟然会如此。
淳于希烈别开头,胸口生气的一起一伏。
戚献仪双手捧住他的脸,暗自用力的让他看着自己,然后轻声询问:“是这样吗?”
她的眼角还有闪烁着泪花。
戚献仪的眼泪是让他心软药剂。
淳于希烈拿开她的手,缓缓的坐下,看着不远处的海棠树,疲惫的开口。
“你走了之后,他哭了很久,等他记事了,我怕他忘了你,告诉他,他母亲的名字叫阿尔娜,拿你的画像给他看,盼望着他见到你时可以认出你来,可是他将你的画撕掉了,说他没有母亲,说他是狼生的,他什么都不愿意听……可我逼着他看,让他听,等他将最后一幅画撕掉的时候,我忍不住打了他……那是你的最后一张啊,也是我画的最好的一张。
我打了他,他终于哭了,他记事起无论被谁欺负都没有哭过,可那时候却哭了,从此我再没有提过你……”
戚献仪伏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她知晓她做错了许多,她说过无悔,此生献给大周。
可未曾想到,听到那些对不起的人时,她却是这样的心痛欲绝,不堪一击。
……
淳于希烈低头看着怀抱中的人,她白皙的面上还有着泪痕,他此时的目光柔软。
忍不住抬手轻抚。
他的阿尔娜依旧如此美丽,让他折服,让他惊叹。
第25章
狼烟重新被点燃,战事起。
朝堂之上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
在这样的家国大事之前,陛下是否充实后宫已经不值得一提。
他们更加期待的是此战是否能够雪耻,大周重新进入大国的风范。
御书房里戚献仪正在和大臣商量战场上的供给问题。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王子殿下,您不能进去,陛下正在商议国事……”
大门猛然一下被推开。
强壮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双墨绿色的双眼犹如要喷出怒火一样看着他们的陛下。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
……这,这就是传说中那位被陛下十分宠爱的质子?
鼻梁如此之高,眼睛如此异色,身体高大的如粗鄙之人,果然是蛮夷,不知陛下如何会喜欢这般人。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听到戚献仪的逐客令。
“今日便到此为止,各位大人辛苦了。”
杨得福连忙的松几位大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