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756)
可是他好像又什么都没看懂,因为他脑海里还没有形成对爱情的成体系的理解。
于是,他就那样怔怔看着这幅画,想要眼睛明白自己情感的来源,于是越陷越深,愈加迷惑。
而站在他身侧的沈墨,则想起了华婕受记者朱斯蒂娜采访时说的那些话。
什么锁骨啦,什么肩膀啦,什么下颌线啦……
于是,沈墨也面颊红红,眼神柔和起来。
——两个少年人虽然想的截然不同,却完全一致的对着《思念》彻底的发痴,时而羞涩,时而发笑。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脑内世界里,各自快乐着。
“……”沈佳儒转头看看身边三个人,忍不住叹息。
有时候,最迷人的可能不是画的清清楚楚的人和物。
而是这种意味不明,却又将情绪表达的格外浓郁的更抽象的作品啊。
目光最后落在儿子沈墨侧脸上,沈佳儒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他和华婕真的尝过禁果,华婕是会画的更具情绪,还是忽然失去了对这件事的好奇,开始画不出了呢?
眉头皱起,沈佳儒忽然莫名的沉重起来。
唉……
……
……
媒体人将围线外包裹的水泄不通,闪光灯闪烁拍照。
还有人拿着麦一边主持一边拍摄着《火热的少女时代》个展开幕。
而在这些媒体人之后,是提前得知今日开展的参观者,他们已经买好1欧元一张的展票,等待着开幕结束后,入场看展。
华婕站在伊万先生身边前,悄悄吃了一块儿巧克力。
站在众人视线中时,她还在慢慢品味着口腔里的甜。
所谓的开幕式,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给媒体人一个可以写、可以拍照的环节。
因为一旦踏进画展,就不可以带相机摄影机等图片、影像摄录工具了。
但这对于华婕来说,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仪式。
第一次个人画展,就这样在忙碌奔波中,在凡尔赛双年展之后,无缝衔接的开始了。
个展开一个月,凡尔赛双年展开4个月,看凡尔赛双年展的人可以顺便来巴黎看看她的个展,看过她个展的人也可以回去再看看凡双展里她的作品。
伊万先生说这个时机很好,趁着全球人气都极高的凡尔赛双年展热度最高的前期阶段,通过宣传,将那些热爱艺术的人引到红岭艺术馆来。
“你会有一个非常高的起点,我相信你会抓住所有那些来参展的观众的心。
“将来,你会飞的更高更远的,华婕。”在走到红绸前,伊万先生这样对她说。
站在众人面前,他们或许是媒体人,或许是等待看展的参观者,但手握在红绸上的瞬间,华婕忽然不紧张了。
能否留住观众的心,很重要,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过去3年时间……
刚死回来的时候,就算是做梦,也不曾抵达这样的荣耀时刻啊。
在法国,开自己的第一场个展!
在奔波着想给自己找个好老师的时候,在一个一个画玻璃球作业的时候,在被匠气困住痛哭流涕时,在3年间不断寻求卓越,寻找突破时……
她从不敢具体的去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办个人画展时,该多开心,多激动。
砥砺前行时,总是害怕万一没能如愿,会太过痛苦。
所以连心中最热烈的梦想,都不敢过多触及。
那个曾经窝在上海小公寓里找不到方向的年轻人,那个畏缩着想要努力却不知未来会不会来的年轻人,真的能抵达甘甜的彼岸吗?
看起来坚强的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其实是个如此胆怯脆弱的人。
可是终于,华婕站在明媚阳光下,于巴黎红岭艺术馆前,就要开始自己的第一次个人画展了。
这不像梦吗?
所以,其他事还有那么重要吗?
胸腔震颤回响,好像在说:
不那么重要了。
华婕,你证明了你可以。
你带着你49幅宝贝们,来到了世人面前。
展示了,完成了,做到了。
就享受这份收获吧,享受此刻的硕果累累。
之前的紧张忽然消失,拉起面前的红绸,握好剪刀,华婕表情平静的望着掌中红绸,提腕便要将之剪断。
耳边忽有炮竹声炸响,铺天盖地的彩条纸碎炸向空中,纷纷扬扬,将整个世界妆点的热闹。
钱冲和陆云飞不知何时站在了红岭艺术馆正门左右侧,正手持着礼炮,一拧,又是两团彩雾炸向天空。
陆云飞仰头望着空中散开的彩色纸碎,眼中倒映着颜色。
然后,他回头望向华婕,将她也映在自己铺满绚烂的星目中。
钱冲则朝着华婕扬起下巴,笑的得意,仿佛在说:看,朕给你拧的漫天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