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煊出门时后,尹羲朝他扔了一颗小石子便转身走了,李煊追着她的身影穿梭街头,终于到了一家饭店门前。
尹羲和李煊订了一间包间,点了菜后,尹羲才说起她夜探金府,发现老畜牲窝藏了那偷盗边关布防图的歹徒的同伙。
李煊吃了一惊:“怎么会?”
尹羲轻轻叹气,才把昨日听到看到的事原原本本重述出来,李煊越听越震惊。
“你是说魔教中人欲勾结外族割据川陕?”
尹羲眯了眯眼睛:“这只怕是第一步,这些年白道年年赔款给魔教,魔教本身也大肆敛财发展教众。这有钱又能蛊惑人心,可比普通武林门派危险多了。这勾结外族,简直是没有底线了。”
李煊沉默了半晌,说:“可是我们能怎么办?禀告皇上的话,他定然怀疑你,甚至怀疑你我勾结,有所图谋。”
“我对朝廷的图谋仅是让老畜牲罢官,再无其它,我才不怕。”
李煊微微皱了眉头,尹羲瞧他这样子,不由得痞痞一笑,说:“那个位置,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李煊半晌,才说:“我只有这个机会才可以不做……他的儿子。”
尹羲支着下巴,点了点头,口中却道:“可是也不能为了不认老畜牲而想认别人做爹呐……”
李煊默然不语,尹羲说:“我不干涉你的事,我就这么一说。我跟你说了,你自斟酌如何处理。”
李煊心事重重返回府邸也不过刚到辰时,德宁公主来见他,追问他江湖侠女的生活,李煊却说要急着求见皇帝。
德宁公主一听说要见皇帝,她不敢耽误,才不纠缠。
……
御花园中,翠寒亭。
皇帝听了李煊的禀报,重得放下茶碗,声音凉凉的,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煊半膝跪地,拱手道:“皇上,微臣相信义妹,她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若非事关重大……微臣义妹夜间去朝廷命官府邸探查他贪污证据的事,毕竟不合规矩。只是义妹虽然性子散漫,不通朝廷规矩,却知大义,这等大事在眼前,她也顾不得个人安危。”
这说辞也是他们商议好的,因为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说法了。
皇帝站起身,来回跺步,沉吟半晌,大袖一挥转过身来,目光如炬。
“朕让你和拱卫司千户郑宇钦和六扇门捕头卫虎协助你拿人、审问,倘若你是凭空诬赖朝廷命官,朕也未必保得住你……你前程。你敢接这差事吗?”
李煊相信尹羲,何况她若是个骗子,他这时也晚了。“皇上,我来禀告你本也不是为了前程,况且我身为宗室、有爵禄在身,这前程已经够好了。”
皇帝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便让人马上宣了郑宇钦和卫虎,让他们带齐人手,随李煊去捉拿欲盗取边关布防图的钦犯。
李煊马上分配郑宇钦和卫虎任务,卫虎带人去户部衙门“请”金澜回府,而郑宇钦带拱卫司人员包围金府搜查。
尹羲随同李煊一起突破进金府排查金府仆役,尹羲查看聚在院子中人,摇了摇头。
郑宇饮说:“只要那人真的在金澜府中,拱卫司就一定找得出来。”
尹羲便见拱卫司的人像是在掘地、拆家一样,手法之精熟,让人叹为观止,金府库的中钱财都被他们抽了出来。
和尹羲想的不一样,金澜库中倒没有很多财产,估计是孝敬魔教去了。
尹羲正看着金家的财产发呆,李煊还以为她爱钱的性子又上来了,当初她就是想来顺钱来着。
忽听花园方向传来了打斗之声,他们忙赶过去一看,只见拱卫司的几个侍卫与一个混身湿透的男子在塘中厮打。
尹羲忙道:“就是他!”
原来这位“上使”在内院就听到了外头动静不寻常,这大白天的,他便是施展轻功,他们也不可能看不见。
他计上心来,跑到了花园里,那片荷塘的水能漫到脖子,塘中荷茶开得正好,他就钻到荷叶中间的水下,用一根竹管通气。他想等风头消去或者入夜再想办法遣逃出去,否则肯定寡难敌众。
没有想到,拱卫司的人干惯了这些事,当真不可能放过一个角落,什么假山、屋顶、莲塘都要翻找。
那位上使接连打退侍卫的进攻,还刺杀了侍卫。
尹羲一见,当机立断,轻身一跃飞向荷塘,秀足在水面轻点,身子如燕飞起滑到了荷叶间。她的脚在荷叶上落下一借力,同时含光剑出鞘,剑身映日,生出明亮的光芒,光芒外圈又似生出朝霞,当真是绝世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