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惜摇头,“变活泼了。这样也挺好,朝气蓬勃,很有活力。”
之前陆霄一直死气沉沉,眉头紧锁,好像心里藏着万千大事。可这次回来,他明显活泼许多,还带着些孩子气。
“这样挺好。”林知惜很肯定点头。
陆霄抿了抿嘴,笑容有些羞涩又带了点狡黠,他就知道半夏姐姐不会骗他,姐姐果真喜欢活泼一点的男人。
林知惜看了眼他动作僵硬的胳膊,蹙了蹙眉,“你受伤了?”
陆霄摇头,“路上不小心划到的。不碍事。”
林知惜点点头,叫下人带他回房歇息。自己则直接回了后院。
房间里,陆霄解掉身上的甲胄,这才发现右胳膊肘的纱带渗出血迹,也难怪姐姐闻到了血腥味儿。他示意亲兵去叫大夫,自己则是拿着铜镜观看自己这张脸。
在边城待了三年,他这张脸晒黑了,不如那小白脸长得好。不行!他要将自己捂得白一点。
林知惜拿着伤药到门口一眼便看到屋里的少年郎正冲着镜子傻笑,似乎觉得笑得不够好,还用手指调整下角度,反复调整数十次,才终于满意,只是不等他练习,感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他侧过头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女子。
陆霄脸一红,立刻将铜镜藏到身后,结结巴巴起身,“姐姐?你……怎么来了?”
林知惜迈步进来,看了眼他隐隐发红的耳尖,“你做什么呢?”
陆霄讪笑两声,“我……”太过紧张的他额头开始滴汗。
林知惜瞧他笑得有些勉强,不忍心,“不想笑就别笑。不需要太累。”
陆霄抿了抿嘴,眉眼耷拉着,“姐姐,我想哄你高兴。”
林知惜抬头看着他。
陆霄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口有万千小鹿乱撞。
林知惜心里一个咯噔,这羞涩中带着几分莽撞的眼神像极了遇到爱情的少年。难不成因为她救了他,所以他要以身相许?
林知惜觉得这孩子会错情,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笑道,“姐姐天天都很高兴。咱们蜀地许多好姑娘,趁现在不打战了,可以去街上逛逛,兴许能找到个喜欢的。”
这孩子太过单纯,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不是被关着就是被囚禁,没有人教他对错,善恶是非,对于她伸出的善意,他满怀感激误以为爱情再正常不过。他还这样年轻。她不想误导他。
可惜她一番苦心终于没得到认同,陆霄听她不相信自己的情谊,反而瘵自己推向别人,一颗心碎成八瓣,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讷讷看着她,只是那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一颗心如同泡在冰水里,陷入自我怀疑,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她才不喜欢他。
林知惜可不知道他的心思,以为他没出声就是听进耳里,帮他包扎完伤口就回了前院。
她与周术商量粮草问题,半个时辰后才回到后院,半夏等在院子里,看到她立刻迎上来。
林知惜换掉家居服,将屋里的人全部遣出去,才问半夏,“陆霄是不是你叫回来的?”
半夏一怔,忙摇头否认。她是忠于主子的人,怎么可能会私自将边城军叫回来。
林知惜面色好看一些,但依旧没放过她,“那他为何突然变了?”
陆霄看着年纪不小,其实他心理年龄并不大,去了军营都是一群糙汉,心思粗糙得很。他怎么可能会想要讨她喜欢,一看就有人教他。
而这几年与陆霄来往的人除了她就是半夏。
半夏拿陆霄拿弟弟疼,什么都愿意教他。
半夏一头雾水,摇了摇头,“不是我。”
她冲林知惜挤眉弄眼,“主子,我就是觉得陆霄不错,心思纯净,武功超绝,有他在您身边贴身保护您,我们也能放心。”
林知惜撑着额头,有些头疼,“你别多事。那孩子不单单只拿我当姐姐。”
谁知半夏听后,眼睛更亮了,“原来主子也发现了啊?那可不是我说的。”
林知惜猛然抬头,什么意思?
半夏被她看得发毛,讪讪解释,“其实早在京城时,我就发现他对您不同。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后来那孩子对您一直很关心。我就质问他,他也承认了。所以他向我通信,问您最近怎么样,我才如实说的。”
“胡闹!”林知惜一巴掌拍到小几上,怒瞪半夏,“你是谁的下人,居然听他的。你就没想过问问我的想法?”
半夏吓得跪倒在地,指天发誓,“主子,半夏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属下也是瞧见您对凤至不一般,担心您……”
这都什么跟什么,林知惜挥手打断她,“怎么又扯到凤至身上去了?”
谁知半夏比她还惊讶,“你将凤至招回来,一应待遇格外优待,落在旁人眼里可不就觉得您对他有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