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起,陆霄好似打开欲望之门。对啊,姐姐不是爱美嘛。要是他帮她研制出永葆青春的神药,她不就没有变丑的烦恼了吗?
想法虽好,但陆霄不是学医的。
他六岁就开始当药人,字都认不全,自然也不认识药。
后来他故意捣乱,给药汤里加了几味药,以致奶娘走火入魔。现在让他回想,他根本记不得自已加了哪几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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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宫人在给林知惜打扇,她一边吃葡萄一边听侍读学士讲课。听了一会儿,她抬了抬手,“跪安吧。”
侍读学士行礼退出御花园,林知惜问边上伺候的王朝云,“这几日怎么没见陆亲王?”
以前天天往她面前凑,自打怀孕,倒是不见人影了。
王朝云将陆霄忙着炼药一事说了。
林知惜险些以为自已听错了,“他是将军,不保卫皇城安全,跑去炼什么药啊?再说了他连药材都认不全。”
王朝云也是如此想,“兴许真能炼出来呢。忙点也挺好的。”
王朝云是过来人,这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更何况满宫上来有那么多宫女。陆亲王长得又那么俊,陛下怀着孕,他要是守不住,犯了色心,陛下也跟着丢脸。
现在他忙着炼药,就没空搭理女人,她觉得挺好的。
林知惜倒是没王朝云这么多想法,她纯粹是觉得陆霄是将军,上了战场,刀枪无眼总要受伤,学点医术对他没坏处,也挺好,便没再问下去。
二月二十,大早朝会上,陛下正在与朝臣议事,一连罢免十几位贪官,动了胎气,早产了。
她将政物交给内阁处理,宫人抬着她入了产房。文武百官都守在殿外等候消息。
三个时辰后,王朝云宣布旨意,“陛下生下龙凤胎。母子三人平安。”
大臣们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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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满月,按照祖宗礼法,皇子和公主该写入皇家族谱。
早在前几日,文臣就已写好贺喜折子,并且请陛下为两位小殿下赐名。
林知惜上朝第一日,确实给两个孩子都赐了名,但让朝臣们震惊的是陛下居然把皇子过继给陆将军,公主反而入了皇家族谱。
满朝文武都想有一位男性继承人。
这几年由于新律,女性地步逐步提高,身为男人,他们本能觉得自已的地位被挤压。
如果继承人是男子,他们多少能喘口气。
听闻陛下生下一男一女,大臣们在心里都盘算立皇子为太子。
但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陛下居然把皇子过继给陆将军,反而选择公主为继承人。
他们满腹算盘落了空,极力阻止,“陛下,陆亲王既已嫁给陛下,那就是陛下的人。怎么能把孩子过继给他?更何况您膝下只有两个孩子。”
这时候医疗条件差,不说平民百姓,就说皇家,夭折的孩子就有不少。
陛下将皇子过继,只留下公主,子嗣太过单薄,再说万一公主出了事,国家岂不是又没了继承人?
过继出去的孩子是不能继承家产的,无论旧律还是新律皆是如此。
林知惜话说得好听,“陆亲王为大玥殚精竭虑,他父亲又因为我父王牵连,冤屈而死。朕不想陆家绝后,所以才将孩子过继给他。这是朕对陆家的亏欠。跟陆亲王是不是我夫君没有关系。”
周本固提议,“既如此,过继公主就好了,皇子留下继承皇位,不是更稳妥?”
林知惜冷若冰霜,“皇子和公主都是朕的孩子。朕对他们一视同仁。朕的律法也不曾偏颇。何以周御史会有如此想法?难道在你心里女儿不如儿子?”
周本固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陛下已经冷了脸,他哪还敢再提,当即跪下为自已添补,“老臣绝无此念。老臣只是听说皇子身体更健康,更容易养活,才想让陛下过继公主。陛下怀胎十月,国事繁多,恐怕生不了几个孩子。所以才……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没有妄想。”
林知惜蹙眉,“你这些话只是道听途说。两个孩子都很健康。不存在皇子更健康的说法。周御史贵为御史,素有监察百官之责,怎可听几句风言风语就在殿上胡言乱语,下次再犯这等错误,朕绝不轻饶。”
周本固跪下谢恩,后背浸湿一大片。刚刚他只是急中生智,事实上他并没有听说皇子比公主更健康。但为了保住老命,他也只能信口胡诌。好在陛下刚生下孩子,脾气好了不少,没有罚他。他躲过一劫,不由暗自庆幸。
其他大臣见周本固被斥责,也不敢再发表意见。
皇子过继给陆家,公主入了皇家族谱,就这么定下来了。
半年后,林知惜在御书房处理政务,陆霄从外面进来,行完礼守在边上静候她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