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将火炮出来那刹,城楼上的守城将军发出一声嗤笑,讽刺林知惜名不副实。都说她爱民如子,现在看看,她都不拿士兵当人看,又怎么可能会对百姓好。
城楼之上的士兵发出嗤笑。
林知惜身穿盔甲,站在高台,目光锐利,挥了挥手,一辆长二丈余,重者至三千斤的火1炮又往前推了推,这炮身铸有准星、照门,中部有炮耳。口径比虎蹲炮大,管壁加厚,并且从炮口至炮尾逐渐增厚,能承受较大膛压。
几十个士兵往里面填充炮弹,随着林知惜手中的旗帜落下,一枚炮弹直直冲向对方城墙。
那见证无数王朝更迭的旧城墙这次没能坚守,在炮1弹的冲击下轰然裂开,震声响彻数十里。
城楼上的士兵也跟着晃了晃身体。
守城将军傻了眼,眼前这火炮的威力、射程与射速比虎蹲炮强数百倍。甚至他们发射后,那炮身一动不动,就更不要说炸伤士兵了。
一次就将射裂城墙,再来几次,他们还命活吗?
似乎是验证他的猜想,又接连几个炮弹落下,城砖哗啦啦落下,其中一处城墙已经坍塌。士兵们吓得面色惨白。纷纷看向守城将军。
要不是家人都在京城,守城将军恨不得现在就投降。可他不能投降,他命令士兵在城门口集结,要与他们决一死战。
战争持续三天三夜,城楼被彻底摧毁,死伤惨重。最终守城将军被杀,剩下九万士兵因为群龙无首选择投降。
南直隶拿下后,林知惜又点了三名副将以及陆霄各调十万分别前往广西、广东、福建和浙江,务必将这四处收复。
四人领兵而去。
她带着十万士兵进入南直隶。让死士接管这边的庶物,自己则待在金陵府后院写书。
半个月后,林知惜带着法夏和云夏云茶楼喝茶,看着这金陵美景。
刚入朝那会儿,她也观察过金陵城,这个地方穷得穷死,富得富死。贫富差距相当明显。现在分到田地的平民也能出来逛街了。
三人还没进茶楼,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林知惜回头,法夏和云夏一前一后保护她,警惕看着来人。
林知惜总觉得面前这人很熟悉,可她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来对方是谁。直到对方自报家门,“惜惜,我是朝云啊。”
王朝云,面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竟是王朝云,只是四年未见,尤记得她出嫁前来见她,对未来还满怀期待,没想到竟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你怎么成这样了?”
都说用脑过度老得快,林知惜算是用脑最多的那波人了,底下一堆事需要她处理。可她皮肤依旧有光泽,眼睛依旧明亮。可王朝云呢?
不到二十的姑娘脸上竟生了皱纹,那双手更是没眼看,肿得跟萝卜似的。
不都说南方温暖如春,冬天也不怎么冷吗?她嫁得又不是贫苦人家,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林知惜直觉这里面有事,示意王朝云跟自己进来。
进了雅间,云夏守在门口,法夏站在林知惜身后,为她斟茶倒水,甚至她还要为林知惜试毒。这是王朝云从未见过的场面。哪怕林知惜曾经贵为公主,也没有这种待遇。
哦,对了,人家已经不是公主了,而是陛下。
想到这里,王朝云坐不住了,立刻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知惜没有半点不自在,或者早在她接受舅舅的大礼时,她就明白她已经回不到从前,她现在是皇帝,掌握万千百姓生死。
林知惜不想她拘谨,扶她起来,岔开话题,“你怎么成这样了?”
王朝云刚刚在茶楼底下遇到林知惜,情急之下根本没想那么多,只剩遇到故人的欣喜,可上了楼,她才清楚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说。
惜惜现在是皇帝,她处理的应该都是国家大事,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只能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她说,会不会打扰她?
林知惜似乎知道她所想,笑道,“我正好也想找个熟人打听江南这边的情形。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这话看似平淡,但听在王朝云无意于天籁之音,能帮到惜惜,她觉得自己还能有点作用。
王朝云饮了一杯茶给自己鼓了鼓劲,才开始讲自己这几年的遭遇。
刚嫁到金陵时,她以为自己有了家,有了依靠。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百年世家规矩如此森严,她每天都要到晨昏定醒,伺候婆婆洗漱,甚至跟自己的丈夫说话也有诸多规矩。
就比如端茶这件事,她必须蹲下!身,把托盘高举到眉毛处,恭敬侍奉给夫君才算合格。
她不能有任何不雅举动,稍微出格,就被婆婆撵到小佛堂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