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是个徒管严(12)
焰若水垂眸半晌,眼眶半湿。“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我虽未曾拜堂,你却已是我的妻。我焰卓岂会骗你?”焰卓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眸光一瞬沉似幽潭。
焰若水面如桃花,幽幽道:“我信你。但我妹妹那边,你应当有个了断。对了,父亲说公选一事,虽然你已经胜券在握,但焰麟呼声却突然变高,一时还无法压下去。父亲和几位长老也均是属意于你的,只是你的身体……你还是莫再碰那……”
她未说完,却被焰卓凝目打断。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她挣扎不过,只得顺从、沉沦,一双美目又冷冷望向门口,双手圈住了焰卓的脖子。
“今晚不要走了,陪我。”
“如你所愿。”
屋内,红绡帐暖,春色旖旎。
焰眉紧紧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来。她挪着僵硬的步子,慢慢后退,转身离开。
她拼命的奔跑,跑出了家门,跑进了松林,跑到了不冻湖边。
湖边风劲,拍在脸上,冰冷刺骨,却吹不干她一脸泪湿。
她跑得急促,心跳快得仿似要爆裂而出,可那痛苦濒死之感却不敌体内那股生生钝痛的万分之一。
那锥心之痛撕扯着她,折磨着她。让她几近不能呼吸。
她掌中蓄力,一掌拍进平静的湖面。一时之间,湖面震动,湖水翻涌,湖底鱼儿纷纷跳出湖面。
飞溅的水珠湿了她的衣衫,她却仿似不觉。
一语成谶,他终究负了她。
她始终是孑然一人!
罢了!罢了!
她如此想着,胸口一滞,喉间猝然涌上一股腥甜之气。
她抹了抹唇角的猩红,如卸掉了所有力气,脚下虚浮,栽倒在地。
她静静躺在湖边,一动不动。
如今的她,满心伤痕,满身狼狈.
若能这样死去,该有多好?
可她连赴死的勇气也没有。
天色渐渐暗淡,夜幕低垂。
是夜无月,墨蓝如洗的天空一如往常,只有几颗孤星点缀,恰如湖边孤独而绝望的少女。
***
焰眉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卧房。她虽然心中好奇,却没敢问外面的婢女。
当时,她耗尽了气力,只记得昏昏沉沉之间,有个人将她抱了起来。那怀抱一点儿也不温暖,反倒冷得她打颤。
她太累了,根本挣扎不开,也便遂了去。
只是她隐约记得,后来似乎没那么冷了,身子也渐渐温暖起来……
焰寒听到屋内动静,推门而入。她将早膳和药放在桌上,转身对她道:
“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三日了。再不醒,就……”
她的话戛然而止,焰眉抬眸看她,仿似知道她要说什么,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就怎样?继续说。”
焰寒面有难色,低声嗫喏:“你姐姐和焰卓的亲事定在了十日之后,你……你看开些,莫要再为他心伤了。”
“谁带我回来的?”
焰眉起身,坐在桌边安静地吃粥喝药。
焰寒很疑惑她为何如此平静,还问了这么个不相干的问题。她顿了顿,道:“对啊,这事儿我还没问你,你什么时候和那个焰麟搅合到一起了?”
“焰麟?”焰眉端着药碗的手一抖,半碗药洒了出来。
“嗯,那天你整日未回,大家找你找疯了。族长让丹阳院的所有人去找你,最后是焰麟将你送回来的。”焰寒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着桌子上的药液。
“不知道,可能是他又和他相好的去湖边做些不可描述的事,顺道发现了我这个劳什子吧。”
焰寒听罢,手中的抹布差点惊掉,随即打趣她,“好歹人家救了你,你积点口德吧。”
焰眉眸光微敛,忽然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的。我胆小,怕死得很。一个男人而已,我焰眉倾国倾城,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焰寒见她如此,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
一阵敲门声响起,焰寒开门,发现是那丹阳院的憨厚师兄。他交给了焰眉一封信便离开了。
信上字不多,只写着:
未时三刻,不冻湖畔,不见不散,卓。
焰眉旋即冷笑,这次竟然署名了?
焰寒忧道:“你要赴约?”
焰眉放下那信,声音微沉,“你放心,我不是厚颜之人,他既不爱我,我总要和他把话说清。”
“那便好,未时我同你一起去!”焰寒看着她冷静到漠然的脸,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焰眉摇头,半开玩笑道:“不必,他再厌我,也不至于杀人灭口的,再者,我瞧那焰麟对我颇是上心,焰卓若敢动我,焰麟还不再来一出英雄救美?”
“贫嘴的丫头,也罢,我不去,你自己小心些。”焰寒拍拍她的肩,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