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结婚以后[女A男O](94)
她收拾了下满床的狼藉,见裴珩之睡得熟,便没将人叫醒,打算自己拨开窗户原路返回。
穿衣服时,她望了眼外头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忽地失笑,总感觉自己这种行为着实有点像远古时代的登徒子行径。
只是刚将衣服拾起,裴珩之紧跟着就睁开了眼睛:“你要去哪儿?”
傅东倪见他醒了,揉了揉他的头发,打趣应道:“当然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别走。”
裴珩之全身酸软,跟散了架似的,但他还是坚持撑起身,拉住她的手:“我不要你走。”
这话撒娇的意思少,凝重的意思多。
傅东倪却是有自己的顾虑:“你父亲那里……”
“没关系,”裴珩之说,“我不怕他发脾气,而且我觉得我们没有做错,错的人是他。”
傅东倪看了他一会儿,见他铁了心的样子,想了想,又将穿好的衣服脱了,重新睡回他旁边:“行,你说了算。”
她的Omega好不容易有勇气去和压迫他多年的那把枷锁抗争。
她没道理扫他的兴。
再者,一个裴正而已,如果对方的身份不是裴珩之的父亲,她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
两人商量好后,又睡了场回笼觉。
等到外头天大亮时,已经八点多了,裴家的佣人做好了早饭,过来敲门叫他们。
等到两人洗漱完出来,一下楼,刚好撞上从实验室里出来的裴正。
他昨晚显然也只是浅眠,但出现在人前时,依然是一身一丝不苟的着装,头发往后梳,嘴角下压,面容板正,看起来严厉又不好接近。
“小傅,珩之,你们下来得正好。”
裴正将手中刚打印出来的资料朝傅东倪递了过去:“你要的数据我已经比对完毕了,你果然怀疑得不错……”
傅东倪大略扫了一眼,伸出手刚要接过资料,裴正的话音却戛然而止,捏着资料一角的手也顿时收紧。
裴正死死盯着傅东倪衣领上面一点儿的地方,脸色突变:“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傅东倪扯了两下资料,没扯动,只好暂时松手。
她眼神微凛,抬手顺着对方的视线摸了摸,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都是裴珩之昨晚咬出来的牙印。
傅东倪还没说话,裴珩之先替他回答了:“我弄的。”
说完,他就看到裴正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眼睛怒瞪,像是恨不得生吃了他一样。
“您应该猜到了吧。”裴珩之淡淡道,“昨晚我不是一个人睡。”
听到这话,裴正怒不可遏,强压着情绪,震惊又愠怒地朝他暴呵:“裴珩之!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你俩成何体统!”
傅东倪略感不适地拧了拧眉头。
裴珩之却显得很平静:“新婚伴侣分房睡分明更不成体统。”
看着面前身姿挺直的青年,裴正只觉得有人朝他闷头敲了一棍子,他额头暴起青筋,尽量克制着,咬着牙道:“谁给你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啊?”
裴珩之向来听话,除了高三的志愿和大四那一年之外,几乎没有忤逆过他。
可似乎自他和傅东倪结婚后,他对自己和苏岚的态度就变了。
裴正一度以为是自己多虑,没想到今天裴珩之直接将这个事实砸到了他眼前。
裴正身为父亲,又是学术界的翘楚,简直难以容忍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越想越气,他忍不住扬起手,一巴掌朝裴珩之甩了过去:“我让你跟我顶嘴!”
然而他手臂刚扬起,就被人在半空中拦截住了。
傅东倪钳住他的手腕,一点点地加大力道,即使好面子如裴正,在绝对的压制下,也不由自主露出了痛苦难忍的表情。
“父亲,”傅东倪唇角噙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尊称您一声父亲,不代表您可以在我面前,对我的Omega动手。”
“放开!”裴正怒吼。
傅东倪没管他,偏头询问裴珩之的意思。
裴珩之眼中一暖,朝她点了点头:“父亲毕竟上年纪了,我们得让着点。”
裴正闻言,嘴唇颤抖,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他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好啊,你们执意要这样做,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说着,他当着两人的面,发泄似的将那份血样比对报告撕了个粉碎:“血样我也全部处理了,你们休想再得到结果!”
裴珩之一惊,没想到裴正在盛怒状态下居然这么不理智。
他们吵架本是家事,可撕掉报告,那就上升到国事了。
他侧眸看了傅东倪一眼,心底升起些愧疚和懊恼,傅东倪却不动声色地按了按他的手背,示意他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