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结婚以后[女A男O](132)
但傅东倪比他铁石心肠。
她要做成一件事,那就一定是要做成的。
“昨天说要离开我不是挺硬气?”傅东倪盯着他,没有半点虚张声势,“怎么现在就不行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她语调无辜。
裴珩之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不断掉落。
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傅东倪逼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也没想过他的妥协反而不被领情。
他二十五年的人生,做过的那些出格的事,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每一件事,都和傅东倪有关。
他害怕傅东倪知道他的真实模样,要是他够听话,她就不会嫌弃他无趣。
要是他够妥协,她就不会嫌弃他太规矩。
他把自己放在一个让别人找不到错的位置,就可以掩饰自己不被人需要的事实。
这件事他自以为一直做得很好。
可傅东倪现在却告诉他,他做得糟糕透了。
莫大的委屈和羞恼冲击着他,裴珩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声声地指控:“你就会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
傅东倪手臂收紧,忍着下意识去哄他的冲动,依然冷静重复:“我昨天就说过了,我就是要欺负你,有本事你起来咬我。”
这句话像是某种导.火索,直接引爆了裴珩之所有克制和压抑的情绪。
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按着她的肩膀,翻身将她压制,而后不管不顾地半跪过去,狠狠一口咬在她那只作恶的手上。
他见过她爱白焰的样子,那他这点小小的放肆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傅东倪牙关紧咬,愣是没泄露出一声闷哼。
他没留劲儿,松口时,一圈血珠很快冒出来,看着那点点的红,裴珩之瞳孔微瑟,懊恼之心顿生,对她的心疼霎时让他退缩,他伏下脑袋,喉头一哽:“如果是白焰,他一定不会这么咬你……”
傅东倪纠正他:“因为是你,我才愿意被这么咬。”
裴珩之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我配不上你对我这么好……”
“谁说的?”
“……”
“你配得上。”
傅东倪将他拉近自己,而后在他单薄的肩膀上印下湿漉的吻:“你值得。”
她目光灼灼,坚定重复:“荔枝,你值得。”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两人鼻腔里同时发出一声隐秘的闷哼。
傅东倪放开握着他腰的手,干脆将所有的主导权交给他,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让她怎么配合她就怎么配合,她谆谆教导,他大汗淋漓。
裴珩之低垂眼睫看着她,唇边有咸味闯入。
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
他觉得身体已经累到了极限,可心里却涌上一种被抚慰的感觉。
从高中起第一次见到傅东倪,裴珩之就知道自己找到光明了,他的人生灰暗,道路狭窄,他愿意为了那束难以触及的光付出所有去追逐。
但他忘记去想。
这束光到底需不需要他追逐。
所以当傅东倪有了别的选择,甚至是更好的选择,他控制不住地开始质疑自己,厌恶自己。
这种自我怀疑让他觉得痛苦万分,尤其是看到傅东倪或无奈或躲闪地和他解释同白焰之间发生的一切,再待在傅东倪身边,不仅是他自己,也许还会连累傅东倪进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是他自救的方式。
也是最坏的方式。
然而现在傅东倪告诉他,他值得,值得享受她的好,值得享受被她偏爱。
她为他找到一种他最喜欢的方式。
“傅一,傅一。”裴珩之喊着她的名字,沉迷而固执地呢喃,“别放弃我……别不要我……”
“词用错了。”傅东倪翻转过身,掐着他的下颌,好心提醒。
“哪里错了……”
“自己想。”
窗帘摇晃,于是裴珩之开始思考,哪个词用错了。
“你不能放弃我……不能不要我……”
“还是错了。”外面疾风骤雨。
到最后,裴珩之的肩膀狠狠撞在床头上,昏黄的灯光都差点破碎。
他在傅东倪耐心又滚烫的眼神里,渐渐找到了答案。
“傅一,”他喊她的名字,凶狠的,决绝的,痛快的,“这辈子你不准放弃我,不准不要我。”
这次傅东倪稍作停顿,捧着他的脸,指尖拂过他濡湿的睫毛和风干的泪痕,微微勾唇:“好。”
“你只能喜欢我一个!”
“好。”傅东倪说,“只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裴珩之被这句话刺.激得泪眼朦胧,她眸中的坚定神色让他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他在她脖子上留下泄愤似的咬痕:“你不准忘了,我是裴珩之,是裴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