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得到金龙回应的赵伊月有点失落。
但是一想到刚才金龙磨爪子的恐怖音效,赵伊月又庆幸还好它走了。
哎。
善变的凡人。
赵伊月搓了搓手,转身进屋去吃晚饭。
虽然被禁足,但能吃好睡好便没有什么能抱怨的,赵伊月也不觉得无聊,研究食物和画画就能花上她一天的时间还不够。
本以为金龙不会再来,坐在屋里画画的赵伊月正在想该怎么跟金龙交朋友时,冷不防听见窗边传来清脆的叩响声。
赵伊月扭头看去,瞧见龙爪在窗沿轻扣,见她转身看过来便朝她摊开爪子,低沉的嗓音落入她耳里:“兔子。”
“这就捏。”赵伊月欣喜起身。
还以为它不会来呢!
窗外还在下雪,夜里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庭院里的梅树被吹得颤抖摇摆,站在窗前的赵伊月却感觉不到半点寒冷。
龙爪朝她摊开递进,赵伊月小心翼翼地从中拿雪,动作越发熟练。
金龙就待在旁边安安静静。
赵伊月忍不住小声问:“您要几个?”
金龙说:“五。”
顿了顿又道:“像昨天的一样。”
赵伊月连声倒好,当她捏好五只逗趣嬉闹的雪兔子放在金龙爪子上后,却听它语气带着几分郁闷地说:“不是这个像。”
“那是什么?”赵伊月懵逼,试探道,“不要一模一样的吗?”
金龙说:“它们在玩,不要一样的玩。”
赵伊月懂了。
要聚在一起玩的兔子,但玩的姿态不要重复。
您要求还挺高。
赵伊月心中腹诽,面上却连声道好,走到炉火前说:“您稍等片刻,我暖暖手就重新捏。”
金龙注意到她冻得发红的双手,十指颤颤巍巍,僵硬得都要伸不直。
赵伊月正在炉火前搓着手,忽然看见一根金色的长须垂落在她眼前,它发着柔和的光芒,光是看着就能感觉温暖与美好。
“握。”金龙说。
这尊严又神圣的声音让赵伊月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龙须,暖意自掌心散开传达四肢百骸,刚还冻得麻木的十指瞬息后便已恢复知觉。
赵伊月感动得双眼含泪,忍不住像撸猫般在龙须上顺了两把。
等赵伊月双手暖和后金龙才把龙须抽走,等着她将雪兔子捏好放在掌中心带走。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每天晚上金龙都会准点来找赵伊月拿新的雪兔子,看着她现场创作,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以前拿到就走,现在拿到手后还会在她庭院的梅花树上摆弄几次才走。
距离一个月的禁足时间过去一半。
萧羽忙着关心朝阳郡主的伤和兄弟们争权夺位,完全忘记太子妃的存在,直到今日收到家宴的邀请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她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卫七垂首道:“太子妃始终在院内禁足,没有踏出半步。”
萧羽神色淡淡地披上大氅,片刻后说:“去看看。”
这时还不到金龙来访的时间,赵伊月在屋里画画,桌案被摆得满满当当,金龙不在,风雪就嚣张地往屋里灌,她因为寒冷容易疲倦,没画完就趴倒在桌边睡着了。
萧羽走到庭院门口时问看守的侍女官:“太子妃最近都在干什么?”
侍女官恭敬道:“娘娘一直在作画。”
作画?
萧羽眯了下眼,穿过庭院径直朝主屋走去,守在门前的翠柳焦急试图叫醒赵伊月却被卫七阻止。
不知是不是地暖供给不足,这里比起他的主屋还要冷些,赵伊月披着进宫那日的红狐裘,歪头面向屋门这方,白皙的肌肤与那抹红相衬,黑色垂落一两缕在鬓边,乖巧娇艳。
萧羽见过的美人只多不少,而皮相的美感远不比眉目姿态留给他的印象深刻。
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视线从赵伊月身上转开,落在桌案上的画纸。
白纸上的画像对萧羽来说都是些新奇玩意,稀奇古怪的兔子看起来却又娇憨可爱,最有趣的是好几张纸上它们还有互动与对话,类似绘本和小剧场的形式,温暖或沙雕,萧羽看着看着,竟不自觉地笑了下。
卫七与翠柳听见笑声同时朝萧羽看去。
萧羽自己也察觉到了,勾起的唇角立马被压回去,他轻抿唇,将手中画纸放下转过身去往外走:“把太子妃叫醒,更衣入宫参宴。”
翠柳俯身行礼:“是。”
等萧羽走远后翠柳才轻松口气,上前去将赵伊月叫醒。
赵伊月醒来还有些懵,听翠柳说什么进宫参宴才稍微清醒些,揉着眼睛问:“家宴?不是在禁足吗?”
翠柳老实道:“是皇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