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在掉马边缘(99)
君洛玉垂眸道:“嗯,我已经让徐枫过去了。咱们云霄山就他一个懂医术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得了。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叶修远惊讶地张大了嘴:“池暝那么厉害居然会受重伤?喑羽阁的那群孙子也太狠毒了吧?不行,我也得过去看看。”
☆、再见故人
一推开门,浓烈的热浪扑面而来。整间屋子像一个巨大的蒸笼,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热气。
屋里生着火炉,炭烧得旺旺的。池暝缩在床上,身上压了好几层被子。
徐枫忙活了一阵,身上都是汗,他略带歉意地拱手道:“掌门,实在抱歉,我才疏学浅,对这位兄台的情况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嘴里一直喊‘冷’,我就把炭盆先点起来了。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了。”
君洛玉清楚野鹰的毒不容易解,倒也没失望,宽慰道:“不必感到抱歉,我朋友的毒确实很棘手。你辛苦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是,掌门。”徐枫退出了房间。
池暝在叶修远心里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必然应该是战无不胜的。他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调侃对方一番,过过嘴瘾。可真正看到池暝的样子时,准备好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他挠了挠头,蹲在床边,嘴角耷拉着,声音沉闷道:“池暝,你怎么会受伤呢?”
池暝的声音不如往日那么清朗,有些沙哑:“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就不会受伤了?”
叶修远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补了一句:“你是不是要死了?”
池暝现在如果有力气,一定会把叶修远一脚踹出去。就算他真的命不久矣,有必要这样直接问吗?这是探望伤者的态度吗?
君洛玉打断他俩的“友好”交流,提起叶修远的后领口将人“送”到门外:“修远,屋里太热了,小心烧糊涂,你还是出去凉快凉快吧。”
而后,他坐回床边,用手背探了探池暝额头的温度,仔细掖了掖被角。
“洛玉,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云舒澜的声音。
君洛玉起身打开门,见云舒澜端着饭菜,就顺手接过来放在桌上。
屋里太热了,云舒澜被烤得浑身不自在。她站在离火炉稍远的地方道:“洛玉,你们先吃点儿东西吧,我煲了汤,正好喝了暖暖身子。”
“池暝,这位是我师姐——云舒澜。”君洛玉介绍二人认识,“师姐,这位是……”
云舒澜抬手打断他的话:“不用介绍了,我早就听修远说过很多次了。”
池暝费力地撑着身体稍微坐起来一些:“多谢云姑娘!”
云舒澜觉得这人长相俊朗,谈吐有礼,语气也客气起来:“不要紧,你既是洛玉的朋友,那便是自己人,安心在这里养伤就好。”
她想出去透透气,没有多待,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池暝目送云舒澜出去,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更加难受了。
师妹现在喜欢黑色的衣服吗?可他明明记得师妹喜欢亮色的衣服,尤其是喜欢红色,因为红色看起来喜庆,能让人心情变好。
说到底,自己最亏欠的人就是师妹,她才是整件事中最惨的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伤得最深。倘若将来知道了全部真相,她又能否承受得住呢?
君洛玉不知道他的心事,见他皱着眉,只当是他不舒服,便眉头紧锁,一脸歉意道:“我有两件事情对不起你,一是这么晚才过来看你,二是想不到办法救你。”
池暝收回思绪,从被子里探出手与他的手心贴合:“不要担心,我们不是还有砚苏吗?”
“对啊,我怎么把砚姑娘给忘了!她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解你身上的毒。”君洛玉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脸色转为欣喜,“那我要怎么通知她呢?”
池暝从身上掏出一枚信号弹交给他:“山下有我的人,把这个发出去,他们收到信号自然会护送砚苏过来。”
很快,一枚信号弹凌空升起,在天际炸开一朵银白色的花。
与此同时,山脚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几名不起眼的男子同一时间抬头望向天空。下一秒,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自从君洛玉和池暝离开后,可把灵澈无聊坏了。原本砚苏也准备回去打理药铺,可灵澈软磨硬泡,就是不让她走。想着药铺最近也没什么要紧事,她便随了灵澈的意。
这天阳光灿烂,清风徐徐,砚苏把一大堆药材整齐地铺在木架上晾晒。翻动药材时,她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砚姑娘,宫主出事了,得劳烦您跑一趟。”一个不到三十岁,右脸有一道疤的男子恭敬地站在她身后。
在闇暝宫,砚苏是特别的存在:她一介女流,没有一点儿修为,但是习得一手好医术。她没有靠此赚钱,只是在一个小镇开了一间药铺,整天与药材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