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在掉马边缘(25)
叶修远懊恼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失算了。”
“日进斗金”的牌匾还在大门上方苟延残喘着。辛楚翊一挥手,牌匾应声落下,碎成几块。
众人行了一段路后,遇到一支出殡的队伍,自觉地往路两旁让了让。
送殡的人披麻戴孝的在诡异的气氛中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君洛玉总觉得刚才哪里怪怪的,开口问:“你们不觉得那群人奇怪吗?”
叶修远道:“哪里奇怪了?出殡不都是这样子吗?”
离染道:“他们的表情很不对劲。”
君洛玉道:“亲人去世,怎么可能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太反常了。”
辛楚翊道:“刚刚确实没人哭。”
叶修远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肯定是他们在出殡前哭太长时间,累得不行了,所以刚才只是心里默默地难过而已。”
“他们刚刚的表情绝对不是心里难过的表情。”君洛玉道,“他们脸上分明没有表情,好像只是在做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叶修远道:“他们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离染道:“我并不觉得。”
“那个……我有点儿内急,你们等我一下。”叶修远捂着肚子,钻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准备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不远处有一片青枣树。树上的果子个头大,颜色翠,一看就很好吃。
他到底是没忍住,跑到树下摘了几颗枣,胡乱擦了擦就塞进嘴里。枣又甜又脆,鲜嫩多汁。这么好吃的枣不能一人独享,得给师兄弟们拿点儿。他乐滋滋地摘了一大堆,用衣服包好,屁颠儿屁颠儿地往出走。
“哥哥,你在干嘛?”
叶修远回头,看见一个小男孩儿站在身后。
他拍了拍男孩儿的头,道:“哥哥渴了,所以摘些枣吃。”
男孩儿回头冲远处喊道:“爹,你赶紧过来,有人偷咱们的枣……”
这么一喊,地里耕作的农民停下手里的活儿,都往这边瞧。
叶修远急得解释:“你别乱喊,我没……哎呀,我还是先跑吧。”
他急匆匆地跑出来,大声道:“快走,快走……”
君洛玉看见他衣服里包着的东西,一把拉住他,问道:“这是什么?”
叶修远道:“来不及解释了,咱们先撤。”
跑了几步,见没人跟上来,叶修远也停了下来,被辛楚翊揪着领子拽回来,乖乖地站回了君洛玉身边。
“你又闯什么祸了?”君洛玉问。
“你等等我……”一位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追了过来,弯下腰喘着粗气,后面还跟着个男孩儿。
君洛玉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拽开他的衣服往里一瞧,见里面包着一堆青枣,沉声道:“你拿了人家的枣?!”
“不是,是买的,你误会他了……”中年男子摊开手,一锭银子静静地躺在掌心,“他留了钱的。”
君洛玉道:“那你还跑什么跑?”
叶修远道:“我只想悄悄地来,悄悄地走,结果被小孩子发现了,还大声说我是小偷。我可不得赶紧跑,万一被堵在里面,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叶修远问那名男子:“大哥,我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才放下钱赶紧跑的。你这么一追,别人真的以为我是小偷了。”
男子解释道:“你给多了,那些青枣不值钱的。”
君洛玉道:“大哥,是我师弟莽撞在先,你且安心收下这些钱,就当我们赔礼道歉了。”
这大哥是个实在人,怎么也不肯收,嘴里念叨着:“可是这也太多了,我们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
君洛玉安抚道:“这样吧,我们今晚正好没地方去,大哥可否收留一晚,再请我们吃个便饭。这些银子是我们的伙食费和借宿费。”
男人终于不再纠结,小心翼翼地收起银子,拉着孩子,带着他们回了自己家。
从男人口中了解到:他叫王律,不是本地人。前几年因为家乡发洪水,迫于无奈才背井离乡带着妻子和儿子定居在这里。
他们的房子在镇子口不远处。一家人靠种地为生。每天清晨他拉着车去镇里卖一些粮食和蔬菜,他妻子在家做一些香囊刺绣来贴补家用。
“娘,我们回来了!”男孩儿蹦哒着,往屋里跑去。
王大嫂掀起帘子走出来,见到丈夫身后的人,问道:“相公,这几位是……”
王律道:“这几位小兄弟是我在路上偶遇的,今晚借住在咱们家。”
“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坐吧!”王大嫂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沏了几壶热茶,唯恐怠慢了他们,“寒舍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饭,也不知道你们习惯不习惯。”
君洛玉道:“大嫂言重了,我们平日里吃的也差不多,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