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夫郎名花间+番外(94)
祁玖便是凑近了身子,轻轻偏了头就倚在陆花间的肩头,还顺带眯上了双眼。陆花间浅笑,又拿起了手中的书,继续往下翻页了看。
两人独处,只这般享受片刻静谧,挺好。
静默许久,陆花间终是踌躇着,再次放下手中书籍,开口道:“不知妻主又在为何事烦忧?”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现下依顺地倚在自己肩上,往常素来淡定自若,好似无需夫郎陪伴的祁玖好似有什么烦心事。
哪知祁玖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无事......现下应当思量的,也就只是咱们院里又要少一个小混蛋了。”
“嗯?”
陆花间云里雾里,顺着祁玖的视线望向门外,这才想起方才那牵着顺儿的手出门的沈肆,后知后觉理会到祁玖的意思。莫不是在说沈肆和那方才出现在院中的孩子?这也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缘分天注定,有无缘分,只一眼便可看穿。”
闻声,陆花间便是诧异地挑眼看向倚在自己肩头的祁玖。无奈这个角度望去,只能望见自家妻主那微翘的长睫,也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反倒是自家妻主那高挺的鼻梁和姣好的唇形,惹得他又神思飘忽,多注目了几分。
自家妻主,可是美人。
“莫非妻主还懂佛缘?”
似是感受到了陆花间那略显迷茫的视线,祁玖倒是被逗笑了:“哪儿有这种本事,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花间莫不是真信了?”
陆花间正欲回话,便听得几声嘹亮的呼喊由远及近,传入耳底。
“陆花间!祁玖!”说话的正是下山而来的穆白。发丝松散束起,身穿朴素衣裳。虽说他身形依旧有些消瘦,但瞧着那气色,面容也不再憔悴,倒是比初见时好上了许多。
“祁玖,多亏了你,村子同意在村子里给我寻个住处......这段时日在神医屋中劳烦多日,也算是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穆白本就是县城里穷苦人家的孩子,又被那可恨的王五盯上,就这般拐到了邻村里,受了折辱。如今即便自邻村出逃,无依无靠,想来也回不到县城谋生计了。如今也只能暂居神医和哑女的林中小屋。
此次现下来寻祁玖,正是来感谢前几日下山时,和祁玖一同去村长那商量在村子寻个住处落脚的事儿。
谁知几人正谈着呢,就见大门处出现了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急匆匆便闯了进来,几人定睛一瞧,才看清这可不就是方才送顺儿回家的沈肆嘛!
就见她满脸惊慌,原本的淡定自若全然消失不见,喊道:“顺儿他爹忽然倒地不起了!”
祁玖和穆白皆是脸色一变,对视一眼纷纷起了身,跟着沈肆冲出门外。陆花间也是心存担忧,但也心知这种时候自己去了也不过是添个堵,只好在他们身后遥遥喊道:“那我留在这做饭菜,待你们回来吃。”
待众人进了屋时,就见顺儿他爹早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而顺儿则是跪在他的身边,一声又一声地唤着面色痛苦的爹爹,连触碰都不敢。
顺儿这孩子原本总是将自己的内心埋藏起来,从不曾将自己的情绪表露给外人看。可如今那张小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焦急。
家中沈伍跟着神医学医,沈肆多少也跟着沾了点学问,便早就做了紧急处理。可待到神医赶来的时候,顺儿他爹已然是气若游丝。如今躺在床上,神志不清了。那平坦的胸膛只在微弱地起伏,倘若不仔细看,只以为是没了心跳。
病榻床前,顺儿紧紧牵着他爹的手,不肯松手。那双眸子里皆是惊慌。
神医皱着眉,把着脉,又让站在身边的沈伍翻看了他的眼皮和舌苔的颜色。片刻,神医终是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又将原本拿在手中的银针都收了回来。
见他这番动作,即便不出声,在场的几人便也是心知杜明。
这大抵是......不行了。顺儿他爹患的是心梗,早就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即便是神医出手,也无力回天。
顺儿他爹常年酗酒,就连三餐也是有了上顿,便没了下顿。又从顺儿口中了解到平日里便时常有心绞痛的症状,落得如今下场......也是世事难料。
忽得,就见顺儿冲上前,紧紧揪着神医的衣袖,眼中满是痛苦:“你不是神医吗!为什么不救我爹爹!为什么......连神医都治不好的病......”这或许是顺儿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
沈肆瞧见顺儿情绪激动,还揪住了神医的衣袖,急忙上前拦住他:“不得对神医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