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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有点怂(157)

内官应喏。

第二天早上,金兰起身的时候,只觉浑身酸软,刚刚下地走了两步,小腿针扎一样疼。

她扶着腰走了两步,皱眉痛苦地嘶了口气。

杜岩吓了一跳,一叠声催促外边的内官去宣太医,一时人仰马翻,闹成一团。

朱瑄还没去文华殿,坐在书房里看书,听见这边响动,立刻放下书走了过来,抱起金兰送回拔步床上,蹲在她跟前:“哪里不舒服?”

昨晚他知道金兰肯定累着了,没有闹她,两人洗漱过后一会儿就睡了。

金兰捶了捶腿,苦着脸说,“五哥,我没事……昨天不觉得,逛了那么久,今天腿好疼!”说着试着动了动,可怜巴巴地道,“胳膊也疼,背也疼……浑身都疼……”

她长年待在内帷,很少出远门,昨天高兴,不知不觉就走了许多地方,一点都不觉得累,现在报应来了,动一下全身酸痛。

朱瑄皱眉,帮她脱了绣鞋,扶着她躺靠在软枕上,“今天就别出去了,让太医来看看。”

太医院的王女医擅长治妇人病,金兰一直是她照看的。东宫派人去太医院,小内官连哭带嚷地冲了进去,王女医以为出了大事,吓得连纱帽都忘了戴,急匆匆赶了过来,进了内殿,还没行礼,朱瑄沉着脸摇手示意不必,王女医心里更加忧虑,待宫人掀开纱帐,看到面色红润、粉脸桃腮的太子妃好端端地坐在拔步床里喝茶,她呆立当场。

不是说太子妃得了急症吗?不是说皇太子急得要掀了太医院吗?

金兰看到一脸煞白的王女医,有点不好意思,放下茶盏,小声道:“劳烦你了。”

王女医哭笑不得,先把提着的那口气喘匀了,洗了手,这才给金兰诊脉。

朱瑄就坐在床沿边,眉峰紧皱,面色沉郁,静静地凝视着金兰。

王女医诊了脉,问金兰哪里酸痛,屏退宫人让她解开衣裳检查了一遍,没有开药方,笑着说:“这是累着的,不必吃药。”

太子妃足不出户、娇生惯养,一时累着了才会如此,让懂筋骨脉络的内官帮着捏捏舒缓疼痛,休息两天就好了。

朱瑄皱着眉,气势冷凝,问:“不必吃药?”

王女医比不得药王庙的大和尚圆滑,坚定地摇摇头,只留下一瓶疏通经络的膏药。

朱瑄打开瓷瓶,闻了闻。

金兰知道他爱洁,忙拦他:“这药腌臜,你别碰了,让小满来吧。”

小满立刻上前,准备接过瓷瓶。

朱瑄示意小满退下,让杜岩放下帐幔。

杜岩会意,领着一脸茫然的小满和其他内官退到帐幔外面。

朱瑄拿簪子挑了一点膏药在自己右手掌心里,待膏药化了,左手掀起金兰的裙子。金兰捂着月华裙不放,他没说话,眉峰微微皱着,不容拒绝地拉开她的手,然后卷起她脚上的纱裤,脱了罗袜,露出光洁雪白的腿。他低头,将温热的掌心盖在她腿上,从脚踝开始揉捏,力道轻柔。

帐幔低垂,内官们看不见里面,但是他们猜得出皇太子这是在亲自给太子妃上药,不由得瞠目结舌。

朱瑄揉捏的动作很温柔,好像生怕弄疼了金兰,手指间的茧擦过她的小腿肚,她忍不住颤栗,顾不上疼了,只想发笑,目光落到朱瑄脸上,笑意又收敛了。

他眉头轻皱,面色沉重,很担心的样子,低垂的眼睫罩下淡淡的青影,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

金兰心头酸胀,按住朱瑄的手,“五哥,我没事,只是累着了……我刚刚不该对你撒娇的。”

她觉得自己快被他宠坏了,不知不觉就对着他撒娇,不过是走多了路浑身酸痛罢了,换做以前,她摔得鲜血淋漓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现在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着朝他撒娇,害他担心成这样,实在太矫情了,想想就觉得脸红……她没事,不值得他这样小题大做,白白让他悬心。

朱瑄抬起眼帘,和金兰对视,两人目光交汇在一处,他眸中闪动着浩瀚深邃的情意。

金兰怔了很久,没有再拦他。

朱瑄帮她抹好了药,“圆圆,不舒服了就告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

金兰乖乖地答应一声,摇他的胳膊:“五哥,你对我笑笑。”

朱瑄一脸莫名。

金兰继续摇他的胳膊,长睫忽闪忽闪,笑着撒娇:“五哥你对我笑笑,我就不疼了。”

朱瑄浑身一震,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眼神蓦地变得冰冷,风雪弥漫。

金兰眨眨眼睛放开他,她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朱瑄低着头,出了一会儿神,突然攥住她缩回去的手,捏得紧紧的,抬头看她,唇角微微挑起。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云开雨霁,雪后初晴,金灿灿的日光倾洒而下,万里晴空,一只白鹤凌云而上,振翅高飞,身姿矫健高雅,遨游于万丈碧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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