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凿杀他全家,他哪儿受得了,扮成小吏进御史台,准备伺机杀聂凿呢。”庞宇心底是瞧不起李恒的,武安侯还风光时,李恒几兄弟没少做些荒唐事,次次都要武安侯老夫人给他们擦屁股,武安侯或许没得罪多少人,几兄弟仇家不少,一个两个加起来拿武安侯没辙,人多就不好说了,没准聂凿就是从武安侯仇人身上获得的情报,庞宇说,“李恒去御史台有些时日了,完全找不到动手时机,聂凿身边的人机灵得很,咱们要不要帮他?”
“不可。”
李恒是朝廷重犯,救他已经冒了很多的风险,如果帮他杀聂凿,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会给自己惹麻烦。
“聂凿手底下的人是土匪出身,功夫了得,普通刺客哪儿是他对手。”安宁侯略微遗憾道。
庞宇见过那群侍卫,看体型就比常人威猛,庞宇也不敢冒险,他叹道,“要杀聂凿,恐怕只有南山寺那群刺客了。”
他私底下派人查过,没有半点消息,完全不知聂凿如何坠崖的。
“你把聂凿要去章州的消息告诉李恒。”安宁侯叮嘱,庞宇领会到意思,眉间浮起少许喜色,“是。”
霍权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危机,离开皇宫,他先去兵部了解了下情况,罗忠为人迂腐,有圣意在前,他不敢忤逆聂凿意思,派人把兵部各营的身份卷宗拿来给聂凿,兵部底下共有五营,一营和二营轮流守城巡逻维护京城治安,三营多是弓箭手,和禁卫军负责皇上出宫安全,四营和五营是突防有人起兵造反的。
每营三千人,由副将管辖,霍权调走八千,差不多三个营的人,拿到身份卷宗,霍权和罗忠约好两日后去营地查看。
罗忠不待见霍权,没有吱声,转身就去过督促抓捕逃犯的事,白尚书和庞侍郎不在,兵部上上下下懈怠了很多,罗忠新官上任,很多人不听指挥,故而根本没有半点有用的线索。
见罗忠烦不胜烦,霍权没有久待,把卷宗给冬荣拿着,坐马车回了御史台。
张硕他们在,所有人容光焕发,像自己升官似的,张硕还说要去买鞭炮回来庆祝,霍权心情并没他们乐观,这件事是过去了,他得罪的人也不少,此次章州之行不知道怎么样呢,背后之人光天化日之下敢明目张胆的抢劫官银,难保不会杀他灭口。
在宫里只想着抢权,洗刷身上的奸名,其他后果倒是被他忽略了。
他叫住欢天喜地张罗买鞭炮的张硕,“为朝廷效力乃职责所在,太张扬不好。”
心头乐归乐,面上不敢表现太过。
张硕想想也是,“那成,等大人从章州回来,咱们再为大人庆祝。”
张硕对霍权很有信心,别人办不到的事霍权必能办妥,真能把章州案查清楚,皇上定有大赏,到时张扬也不敢有人说什么。其他人各自忙去,张硕又想起府里仆人被抓的事,他心思动了动,小声向霍权求救,“刑部最擅严刑逼供,我怕他们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大人去了章州,能为我做主的人就没了,大人你看能不能去刑部让他们放人。”
霍权停下脚步,歪头看了看,“他们知道你不为人知的秘密?”
“怎么可能!”张硕拒不承认,“下官自认还算清廉,哪儿有什么秘密。”
“那你怕什么,刑部问不出东西,自然会放了他们。”霍权并不准备再帮张硕出头,尤其还是这等小事,人心贪婪,他如果次次都为张硕撑腰,久而久之,难保张硕不会心高气傲成为又一个赵梁,有违霍权想做好官的初衷,这件事他坚决不会管的。
皇上命他五日后启程,霍权得在走之前把兵部那群人收为己用,他先翻了各营副将的身份,个个出身显赫,在众多名字了,不乏遇到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和李恒兄弟称兄道弟的纨绔,想到李恒,霍权问旁边热心端茶倒水的张硕,“听说李恒还没有被抓归案?”
李恒这个名字让张硕反应了片刻,直到霍权提醒武安侯,他才恍然,嗤鼻道,“没呢,刑部那群人就没真心想抓他。”
只要和聂凿有不共戴天仇恨的人刑部都不会抓,怎么可能抓李恒。
突地,张硕灵光乍现,“下官这就去刑部。”
不花心思抓朝廷钦犯,天天盯着御史府邸是什么意思,他要去威胁刑部,不把他的仆人放了他就弹劾刑部敷衍行事,连个人都抓不住。
年底官员政绩考核开始了,看看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