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若病个一年半载,寻个由头康复,便又能出来见人自由婚配了。
这其中唯一的不好,便是秦若会多个病秧子的名头,高门大户好身份的儿郎必不会娶她,她在亲事上会艰难许多。但仔细挑选也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这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谁让她做出这种事呢?
陶李氏自觉她已经给足了秦家面子,出了个这么好的主意,但秦夫人看过信后立马恼火地撕个粉碎!
“敢情李氏她是不想叫儿子负责,大儿子不沾污点,小儿子也择得干干净净,最后什么苦都给我们若儿受了。她恨若儿找了陶斌,我还恨陶斌引诱我若儿呢!”
房间里只有她和秦大人两个人,秦大人皱眉道:“如此行事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就这么办吧。”
秦夫人气道:“那就放过他们家的陶斌了?”
“不然还能如何?”
秦大人这么一问,秦夫人就不吱声了。她当然知道不能如何,正因为没有其他法子,她才这么气。凭什么两边都有错,陶斌就能择出去?她的女儿就要背个病秧子的名声?
可偏偏她又不能逼陶斌娶秦若,之前说换亲是因为问心无愧,看好了陶斌的前途,也想继续两家之好。但现在知道这两人真有私情,她哪还敢如此行事?那陶睿又是个混不吝的,万一哪日嚷嚷出来,两家都别想好过了。
思来想去,竟是只有称病退亲这一条路可走。
秦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开始着手安排此事。
秦若被她逼问一通问出了陶斌的事,此事正坐立不安呢,发现她安排的事情不对头,急忙跑去找她,被秦夫人狠狠骂了一通,告诉她未来一年她都要在家中养病了。
秦若感觉晴天霹雳,她重生回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还好不容易说服了陶斌往陶睿的箭上撞,想借此退婚。结果陶睿竟发现了他们的事,闹成这样。
她一把抓住秦夫人的手,哭道:“娘,不能称病,那样将来我还有什么好日子?”
“走一步算一步,已经这般了还能如何?你难道还想着嫁陶斌?你可别傻了,陶斌若真是那有骨气的,她娘也不会出这主意了。”
秦若摇头,“娘你让我和陶斌说,我有办法,他一定会说服他爹娘。只要别让陶睿乱说话,这门亲事还是能成的。娘,您想想,我嫁入国公府不比将来嫁哪个小官的儿子更能帮衬家里吗?”
“那也不成。”秦夫人皱眉拂开她的手,“你们两个一旦在一块儿,陶睿出去,到时再怎么解释也是没人信的。你是魔怔了不成,回房去别捣乱了。”
秦若咬着唇,挣扎片刻,忽然凑近秦夫人耳边轻声说:“娘,我有办法,我知道陶睿不是宣国公府的血脉,只要揭穿这件事,那他自然不再是宣国公世子,我们的婚约也不作数,我本来……就该是陶斌的未婚妻才对!”
“什么?”秦夫人震惊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秦若怕她不信,急忙道:“是真的!您想想当初宣国公夫人是在哪产子的?您再想想,陶睿他和宣国公家的人哪里像了?他根本不是宣国公血脉!”
“嘘,慎言!”秦夫人捂住她的嘴,快步去窗边看了看,关上窗,才又回秦若面前抓住她仔细问,“你从哪里知道的?混淆血脉可不是小事,没证据不可乱说。”
秦若抿了抿唇,“我没证据,但我知道是真的。我就是、就是看不惯陶睿,越看越觉得他人品性格都不像世家血脉,我就查了查。我问到了当初在破庙里生产的还有一个农妇,我去找了,那农妇生的女儿,和国公夫人像极了。”
她当然没找过,这都是瞎编的。但她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只希望娘别追问她是怎么查的,派谁查的,否则很难解释得清楚。
好在秦夫人已经被惊到顾不上这些了,根本没再追问,只问她:“那农妇的女儿当真很像宣国公夫人?”
秦若重重地点头,“不止她,陶睿也很像那农家的老爷子,我瞧那老爷子必是他祖父。”
这话秦夫人信了,或者说她本就不满原来的安排,现在突然多出一条路,她愿意信。
当年宣国公夫人可是在半路早产的,差点一尸两命,好多人都关注过。那时候宣国公夫人据说怀胎不太好,就去了京郊一座寺庙拜神,私下也有人说她是去算命的,那时候寺庙的老神仙算得可灵了,只可惜后来就去云游四海,再没回来过。
那日宣国公夫人拜了神回京途中遇到暴雨,路面泥泞无法前行,只得在一破庙躲雨,谁知电闪雷鸣的竟然受惊早产了。后来大家知道他们母子平安,都说他们是有福气的,谁知道陶睿长成了个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