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冬梅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陶睿塞鸡蛋给苏月香,苏月香不要,陶睿就编了这么个话。怪不这几天苏月香总是做鸡蛋汤给大家喝呢,大家都喝挺高兴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对陶睿笑道:“原来这几天的鸡蛋是陶同志送的,真是太感谢陶同志了。不过无功不受禄,我们感激陶同志,却不能这样享受陶同志的给予,这是思想不正确,这两个鸡蛋你是拿回去吧。”
冯冬梅拿出“思想不正确”来帮好友解围,直接从苏月香手里拿过那两个鸡蛋就递给陶睿。
原主对未来的记忆里也发生过这件事,当时原主反应很快,推着鸡蛋非说是给所有知青补身体的,说羡慕他们有学问。其实这说法是第一次送鸡蛋时,苏月香说她个人不方便收东西,有人言言碎语,原主才想了这么个由头。
现在看苏月香淡定的样子,也是觉陶睿一定顺水推舟,说成是送大家的吧。
但陶睿抬手就把鸡蛋接了,露出惊诧的表情,“你说啥?你们收我鸡蛋是思想不正确?那你们不被关进牛棚接受改造吧?
嗐你看我干的啥事,我本来只是好心,对了,要不你们把鸡蛋我,这样就不算享受我的给予了,就算被大家伙知道了也不说你们闲话,对吧?”
苏月香和冯冬梅都是一愣,苏月香是有点后悔,鸡蛋这个举动好像对他们的关系有了不好的影响,她隐约有种掌控不住陶睿的感觉了。冯冬梅则是面皮烧得慌,他们吃了陶睿八个鸡蛋了,这儿说冠冕堂皇,要就应该把那八个也了啊。她刚才一心帮姐妹解围,随口说的,根本没想这么多,这儿多少有点下不来台。
陶睿又说:“其实也没事,我不说,你们不说,别人也不知道。咱们偷偷摸摸的,把这事儿遮掩住了不就行了?”
冯冬梅立马就被羞耻感包围了,忙说:“不行,我们都是华夏好儿女,怎么能干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事?先前是我们不知道,这知道了肯定不能拿陶同志的东西,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鸡蛋。”
冯冬梅说完就往回跑,速度飞快,再不鸡蛋,她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苏月香被冯冬梅的一番话说得好像思想不正确似的,脸色也很难看,见没别人了,柔柔的低声说:“陶大哥,你生气了吗?我、我没办法,我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有那么多人盯着我,我不能行差踏错,露出一点点不对,我就没脸活了。”
陶睿非常理解地点了下头,瞬间后退三步,和她拉开两米的距离,“你说得没错,要是被外人误了,骂你是到处勾引人的狐狸精,你哪还有脸活呢?怕是要投河自尽以证清白了。”
苏月香被他那句“到处勾引人的狐狸精”气岔了气,这人什么脑子?怪不上辈子一事无成,这就是个废物二混子!
苏月香深吸一口气,柔弱又坚强地对他微笑了下,“陶大哥没生气就好,我和陶大哥投缘,很怕陶大哥会怪我。其实、其实就是太多人盯着我了,要是没有他们,我就不怕和陶大哥来往了。”
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原主这时候已经对情敌有很重的敌意了,就是听多了她这样的话,觉他俩是一对,那些敌都是觊觎他未来媳妇的混蛋。前几天原主还挑拨的两个敌打了起来,好在更多的事都还没做,陶睿就穿来了。
陶睿点点头,叹口气,“你说得对,盯着你的人那么多,我这样常来找你确实给你添乱了,今天就差点害了你。行,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以后不跑来找你给你送东西了。”
苏月香一愣,立马抬头看他。怎么是这个反应?他不该愤恨地骂那些男人几句,然后暗戳戳去找他们麻烦,再吃醋嘀咕几句,越发觉她抢手吗?
可苏月香在陶睿脸上竟看不到他对自己的爱慕了,顿时有些着急,可冯冬梅已经装好鸡蛋跑了回来,递给陶睿一个篮子,感谢陶睿一番就拉着她走了。
冯冬梅小声和苏月香嘀咕,“这啥人啊?自己送来的鸡蛋,要回去了。不过他就是个二愣子,整不好还真能把这事儿说出去,到时候他家里人还不来咱们这闹?他大嫂二嫂可不是省油的灯,回去也好。”
冯冬梅语重心长地说:“月香,你才刚下乡两个月,不懂。咱们知青和本地的社员亲近不起来,他们不喜欢咱们,咱们也不喜欢他们。我知道你脸皮薄不拒绝人,收下了就给大家吃了,但闹出矛盾来少不了麻烦。往后这样的事你是拒绝,不知道咋说就扭身跑。”
苏月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记住了,是我添乱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别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