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她有些烦躁的捋了捋长发,“我只是保你进决赛,并不是保你得冠军。这个举动是为了让你能有更多的露面机会,给你更多施展才华的舞台。如果你不行,最终还是拿不到奖。”
“这有什么区别吗,这不就是作.弊吗?”
“作.弊?”温檐被气笑了,“如果我真想作.弊,就直接给你保一个奖了。我说过,现在是为了舞台,比赛不是重点,舞台才是!”
“可这样不对,我不喜欢这样,这不是实现我梦想的方式——”
“梦想?我尊重你的梦想,但是你的梦想如果连看的人都没有,那它毫无价值。就像你之前这一年,你再有才华,再有梦想,有人知道吗?有人喜欢吗?”
温檐自认也算是个有梦想的人,但她并不会因为梦想就过分执着一些原则。
这也是她在原世界年纪轻轻就能成功的原因,她有习武之人的骄傲,但是这种骄傲不会过于自负和自傲,她会在不违反大原则的前提下做适当妥协和调整。
因为她明白,才华梦想在没有被认同之前,所有的自负和傲气都一文不值。
其他行业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个浮华的名利圈。
想在这个圈子里始终不谙世事的保持本心,恐怕永远都没办法成功。
拿奖两个字,只是说来轻松。
这是这个世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选秀综艺,内幕还不算大。
但因为节目的成功,这次之后其他相仿的节目会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届时自然会有人看到这里面可.操.控的巨大利益。到那时候,才会出现真正的内幕内定。
难道那时候去参加选秀的人都要真情实感只谈梦想吗?仅靠梦想、努力和实力就想拿奖,那是不现实的。任何一个选秀节目的背后,都有着多方面的角力。
最终能得到这个结果的艺人,都会明白这个奖有多沉重,根本不可能说出想靠梦想能力而非人.际.关.系这些话。
也就是现在,趁着idol概念还没起来,她才能捡个漏罢了。
哪怕是现在,沈肖琦和她关系再好,她之前给的建议有多靠谱,对方也不可能保苏遇森得奖,能让他进决赛,极限了。
后续的东西,是经纪公司和电视台的扯.皮,对方做不了主,她也做不了主。
她见他不出声,语气稍稍缓和:“你现在纠结什么,难道你认为没有这件事,你凭自己的实力就进不了决赛?殊途同归的东西,不必这样纠结,只是多一重保障,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不要?”
“不要。”她的话他无力反驳,可他也不想认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为什么要在乎她的看法?
明明像她说的,哪怕没有这重保障,他坚信自己也能进决赛,殊途同归的事。可他就是生气,因为这代表在这次比赛还没开始之前,她就已经预判了他的结果。
所以,她并不相信他能靠自己的实力做到。
他不该意外的,她盛名在外,能在这个年纪取得现在的成绩,本来就不可能感情用事的只谈梦想,那不现实。
可他就是生气,她明明说过,他唱的很好……
平时总是表现出顺从的青年倔强起来简直让人头疼,温檐不算有耐心的人,很多话也没办法解释,直接开口道:“现在我是你的经纪人,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工作都归属于我,我不认为我有和你解释所有事情的必要。”
她的声音完全冷了下来,他甚至能听出话里的不耐,他知道自己应该适可而止了,可内心深处不知道在仰仗着什么,竟有种一意孤行的冲动。
“所以,哪怕是理念不合,我也不该发出任何反对的声音?”
光线暗淡的车厢内,他浓密长睫下的眼眸也似乎变得暗淡下来,眸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控诉和倔强,“我只能——像个傀.儡一样任你摆布?”
“你觉得自己像傀.儡?”
“难道不是吗?”他意有所指。
又是那件事。
温檐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那晚的坎怕是过不去了,这锅从她来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被扣在她身上。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他却总时不时一脸她什么都做了的模样。
妈.的。
温檐耐性到头,冲他点了点头:“行啊,我听懂你意思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一定会让你满意。”
她说完,不再看他表情,直接推门下车,叫了若泰过来:“送他回训练基地,车等明天开来公司再还我。”
“好、好的,温姐。”若泰对两人在车里的谈话好奇到心痒,可见温檐脸色不佳,又不敢多问,只得火速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