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伸手搂了他的胳膊偎依到他身边,笑道,“陛下,让阮家献出家财和商号一事你就交给臣妾去做吧。另外有关其他商家捐赠一事,陛下说的也对,臣妾想了想,直接找他们捐赠让这些商家肉疼不说,肯定也捐赠不了多少,只会是杯水车薪,也不是长远之计。”
“刚刚臣妾想了想,福州府的码头都是私营码头,其实都是未经官府批核的,陛下不若召商家一起营建官运码头,可以许给他们多少年的使用权限,还有陛下您的国库中不是还有好多瓷器丝绸吗?那些都是外面想买也买不到的,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若就卖一些货物给福建的那些商家,甚至没有足够的货也可以先收钱,后供货,他们要出海卖去番邦,利润可大着了......反正可以做的事情多着了。”
她说的兴起,眼睛亮晶晶的,一会儿一个主意。
他低头看她,看她双眸发亮的样子......她一直都是如此,脑子里总像是有无数的主意,让听者也会觉得生活真是丰富多姿多彩,处处都是乐趣和希望。
她现在就在他身边。
可要命的是他竟然又想到她小时候必然也是这般跟梁衡说话的,两人说着外面的事情,她有无数的事情问他,无数的事情跟他分享......也是因为这样,梁衡明明年纪比她大了许多,在外也见过美人无数,却只对她一往情深。
这些都是要人命的念头。
可偏偏这些又不是自己想控制,想摁住就能摁住的。
“陛下?”
阮觅发现皇帝的面色阴晴不定,可就是半句都不吭声。
她终于觉得不对劲。
其实从她回房间他就一直有些不对劲。
她闭了嘴,仔细看他,然后道,“陛下,是臣妾刚刚哪里说的不对吗?嗯,这只是我刚刚冒出来的想法,还没有经过仔细考虑和权衡......”
“没有什么不对。”
他打断了她,道,“觅觅,你爱我吗?”
哈?
阮觅简直有点受到惊吓,又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惊慌,下意识就别开了目光。
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他以前从来不会问她这个问题,两人在一起,也是做-多过这种交流的。
她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她是觉得他越来越莫名其妙,可是被他的目光锁着,她脑中就划过幻梦之中他更加偏执和疯狂的眼神,心头一软,低声道:“还,还好吧。”
还好,这是什么答案?
他伸手掰过她的脸,看了她一会儿,看到她躲闪的目光,心中微刺,低头就照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直接撬开深入得让人窒息的那种,等阮觅受不住想推开他的时候,已经被他抱到床上了。
情深交缠之时,他的目光还是锁在她的脸上,喘息着问她,道:“喜不喜欢?”
阮觅被折腾得厉害,哪里有什么余力回答他,可是他却不肯放过她,一直问,她被折腾得狠了,只能绷着脚尖带着哭音说“喜欢”,他才搂着她冲刺过后放过她。
事后他抱她在怀中,肌肤相贴,热得发烫,可阮觅太累了,只窝在他怀中由着他抱着。
他看她闭着眼睛,显然是倦极,身上面上皆是情后的娇媚之色,他满心爱怜地吻了吻她,道:“觅觅,当年嫁给我,有觉得委屈吗?”
阮觅觉得他肯定是有心事......也是,两人前面经历了那么多事,和好之后,很多事情肯定会慢慢浮出来要一一抚平的。
虽然很累,但她还是睁开了眼,在他怀中抬了抬脑袋,道:“陛下,你觉得我不喜欢你吗?”
赵允煊抿唇。
身体都有些紧绷了起来。
两人什么都没穿,她就在他怀中,自然感觉到了。
她叹了口气,恶作剧般地挠了一下他,道:“喜欢啊,当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心跳加速了,后来你上门求亲,我心里是很兴奋很开心的......不过我讨厌别人骗我,也讨厌和别人分享男人,所以后来我梦到你身份有异,还会娶别的女人,我就不想要了。”
在她说“不想要”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他抱着的手又有些收紧,都勒得她有些难受了。
她抵着手挣了挣,笑道,“如果你以后有其他女人,我还是不会要的,我要像皇祖母一样,换个身份再嫁别人。”
她知道她这想法不容于世,但这是她心里真实的想法,反正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赵允煊猛地掐她,也不说什么,低头又狠狠地吻了下去。
阮觅根本还没有缓过劲来,哪里还能承受更多?可赵允煊不管不顾的,她才知道原来说真话会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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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煊并不想阮觅去处理阮家的事,他不愿意她看到阮家后面那些腌臜事,奈何阮觅兴起,磨着他道是江南赈灾录已经编撰完,她现在也没有事情做,闲着也是闲着,阮家的商号充公,她想要亲自梳理一遍云云,又说他以前答应过她哪怕是做了皇后,她想做什么他也不能拦着她,最后赵允煊无奈,只得让雪影把下面人查出来的有关阮家的事情都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