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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73)

君初瑶点点头觉得有理,随即又像想起什么,“您知道那些刺客的身份吗?”

他笑了笑,“此事还恕老夫不能同你讲。不过,老夫也派人在怒华江水底设了埋伏,本是想教训教训那小子先前背信弃义,不想还有他人要取他性命,老夫的人反倒不小心将他给救了,算他捡了个便宜。”

“大司徒还是那么刀子嘴豆腐心。”她一时欣喜失言,然而话已出口,不能收回,只好赶紧夹了只凤尾虾到嘴里,含糊道,“这个好吃。”

“好吃便多吃些。容烨那小子估摸着有事要忙,才将你送我这儿来。”他眯着眼想了想,自语道,“这浑小子,知道老夫在气他先前所为,此番要将自家媳妇托付于我,竟是连个招呼也不打,亏得老夫慧眼,要真将你给当护卫审了,有他小子哭的!”

君初瑶“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一笑过后,又想起容烨伤势,蹙了蹙眉。

“可是在担心他的伤势?”

“嗯。”

“放心吧,那小子命硬着呢。不过此番也算他自讨苦吃,他既是受了伤,我倒也能清净几日了。”

……

“阿笙,你好些没?”谷里城外一处密林中,一男子朝离笙递去一个水壶,关切问。

“我没事,主子呢?”

他看一眼不远处正处理伤口的人,“不碍吧,主子真气锁得及时,毒未深入,只是皮外伤。不过方才泡了水,这伤口约莫得好些时日才能愈合了。对了阿笙,我听说……主子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

她愕然抬眼,面具后的表情看不真切,似是想点头,可半晌后却摇了摇头。

“那是为了保护世子妃?”

她垂下眼,“别问了,主子自有打算。”

密林中忽有一团白光闪过,落在树后人手中,赫然是越来越肥的肥猫。

容烨左手取下它脚踝上绑着的绢条,看一眼,笑了笑,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对它讲:“还好她不算笨。”

还好她不算笨,不至于因他为离笙挡刀而心生醋意,也不至于以为他半途逃走抛下了自己。

“我眼下没有纸笔,你想办法告诉她,我没事,过几日便去接她。”

肥猫听见这话立即怒了。

没有纸笔传什么情?以为我是你们人呐,张口就甜言蜜语,闭口就脉脉含情,我只会,唧,唧,唧!

他一笑,拿手蹭了蹭它的羽翼,“大司徒府的厨子做得一手好菜,你将这消息告诉她,她不会亏待你的。”

肥猫将信将疑地瞅他一眼,扭了扭头,我也是有尊严的!

“嗯?”

嗯……既然你这么哀求我……我就看在大司徒府厨子的份上……它忽然一扭身,一嘴叼起他腰间半解的玉带,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向来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梁世子这下乱了阵脚,半启的薄唇停在一个奇妙的弧度,抬起的手滞在半空,愣愣看着那“鹞嘴衔玉带”的诡异画面。

半晌他垂下手,再出口时面色已恢复平静,“寅七。”

一个人影“咻”一下蹿过来,乐呵呵道:“主子,您找我。”

“解腰带。”

“哈?”

蝉鸣嘶嘶的密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声:“难道传闻说您有断袖之癖是真的?主子不要啊——!主子您这样怎对得住世子妃,啊——!我的腰……带……”

☆、苦肉计

夏夜寂寂,风过似也无声,长空悬月,映照月下人那一双含情美目,水波流转间,膝上美人玉腕轻抬,捻起酒盅搁到他嘴边。

穿过这偌大庭院,有一人正伫立窗边,望着这头两人缠绵身影。

“侍兰,离大婚之夜已过了几日?”

“回夫人,不多不少,恰好十日。”

“是吗?”问不似在问,她抬手将窗子又推开些,似要将院中人的身影看得更仔细。

身后侍女忍不住问:“夫人,您何苦夜夜伫立于此,看殿下与他人……”

君砚蓝却像没听见这一句,收了扶在窗沿的手,回过身来,“侍兰,你跟随我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

这一问清冷,令听者若见高山极地之雪,彻骨的寒。

“小……小姐……”她惊得后退一步,一时失言喊错,“不……夫人,夫人待侍兰自然是情深意重,若不是夫人,侍兰早在七岁时便已命丧荒野,如今也断不可能有幸侍奉您左右。”

“那么,若要你在将军府与我之间选择,你选谁?”

“夫人,您……”她双目霍然睁大,视线落在那一线微微抿起的樱唇上,“我……我选夫人!”

千里之外,谷里司徒府中,昏暗的西厢房里,也恰有相似的对话,“孤刃,你跟随我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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