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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113)

两人迅速转移,脚下步子快得生风,走出好长一路,拐进个深巷,君初瑶才开口,“怎么是你,离笙呢?”

寅七答得飞快:“她得留在长宁替主子照看宫中事务,走不开。”

君初瑶又是一阵讶异,她以为,以离笙对容烨的着紧,必定会跟着她一同去西昭的,况且她今日在信中也指名让离笙跟她一起去。

她这边在愣神,寅七也有些不解地窃窃道:“说来也奇怪,眼下大事已清,我以为阿笙会抢着要去西昭的……谁想她居然让我来跟着你,难不成是主子还留了什么要紧的事让她完成?哎呀,主子也真是偏心,什么事都只告诉她一个,这叫我们其他人多伤面子……”

他絮絮叨叨个没完,被君初瑶一掌竖起打断,“既然如此,即刻动身,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您尽管放心,”他笑得得意,“马是最快的马,干粮衣物也都齐全,哦,对了,已经传信知会这一路经过的驿站,”他看看四处,“我们的人也都隐于暗处跟随。”

“好,我们走。”

两人一路策马出城,城关处自然是事先打了招呼,因而一切顺利,只是刚出了城门,便看见路中间横着一辆马车,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马车看上去并不十分华贵,无甚雕龙刻凤的饰物,也不见得有多宽敞,约莫能容下四人,再多一人便会有些拥挤了,但君初瑶和寅七一眼便瞧出了它的考究之处——安全。尽管隐没于夜色中,仍能看出车身轮廓是经过了特殊改造,一般的刀枪、箭矢、暗器根本钉不进去,越是力使得大,便越容易滑空。这让君初瑶想起了先前谷里那夜,容烨为她准备的马车,只是后来她没坐上那马车,是孤刃独自一人去引开了一众死士。

这样一辆马车,此刻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还没等两人上前,便从车里下了一人,又是那么一眼,君初瑶就明白了,驱着马缓缓上前,略有些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声:“哥哥。”

君项寒负着手,沉沉夜色里看不出他面上喜怒,“上马车。”见她愣住不动,又补充道,“你肩上的伤受不住这一路骑马颠簸。”

君初瑶回头看一眼寅七,下了马走上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刚一坐定,便见君项寒也跟了进来。

“哥哥,你这是……?”

“我同你一道去。”

她微微有些诧异,“此去西昭,路途遥远,朝中还有那么多乱子等着哥哥去理,哥哥还是留在长宁吧。我有寅七他们,你大可放心。”

“军中之事我已妥善安排,朝中的乱子也自有人处置,将军府有阿辰看着,他这次表现出色,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他若有似无地叹一声,“久居上位最重要的条件,并非是一夫当关,而要保证,即便自己不在,也能形成万夫莫开的局面。”

君初瑶点点头。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容烨此次失踪,他的计划却依旧疏而不漏地进行着,像他和哥哥这样的人,行事谨慎留有余地,即便冒险也心存远虑,所以她并不担心哥哥会真耽误了宫中事务,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劝他的借口。此去西昭不仅是路途遥远,更重要的是凶险莫测,她有涉险的理由,但哥哥没有。

“出发吧。”君项寒淡淡朝帘外说一声。

帘子外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随即便听见寅七的声音,“哎呀,师傅,赶车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吧,您歇歇,去把我那两匹马给牵回去。”

君初瑶“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黑心主子的黑心手下这是化身车夫来捍卫他家主子的主权了。

她头枕着车壁,恍惚间想起那个曾经在赶车时趁机使坏的少年,想起那位递核桃酥时不小心碰着了她的手后来挑了一月大粪的小哥,想起了包子铺身手敏捷的老板。她嘴角微微弯起,这一刻眼中神色柔软,似夏末里忽然荡起的和煦春风。

君项寒坐在她对面,一张绷直的脸也跟着这样的神色和缓下来,却又在下一瞬撇过了头,不再看她。

半个月后。

西昭北山上空红光一现,似是一道诡异的闪电带着撕裂整面天空的气焰。红光一闪即逝,随即天地间恢复平静,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谷底低地里,有一男一女两人相对而坐,也相顾无言。那女子一身月桂色的衣裙已经沾染了血色和尘土,及腰的长发松散地拖在地上,好几束都打了结,她似也无心去理,只是喘着息。这呼吸声不急促,相反有些悠长,像人精疲力竭到连喘息都成了难事。

对面的男子一身雪色锦袍倒仍是干净的模样,端坐的气度也很是非凡,只是面色苍白了些,若仔细去听,能发现他的呼吸也不稳,阖上的眼睑在方才红光一现的刹那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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