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番外(136)
提起这些,池奕难免想到那夜城墙上吴愿惨死的样子。他生怕自己和吴愿的交情让贺戎川又产生什么弄死自己的欲望,便没头没脑地解释:“我知道,改朝换代嘛,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他什么都没做错,那也是活不成的……我只是……”
就算贺戎山本人没有异心,只要他活着,谁知道哪天又被谁利用了去。按照暴君逻辑,此人必须死了才能保证天下太平。
池奕只是情感上过不去。想到这些,好不容易从这暴君眉眼间读出的几分柔软,又重新冻成霜雪覆了回去。
正在练剑的贺戎川动作稍滞,侧过身藏了剑锋,对着悠远天际吐出阴晴莫辨的一句:“我若说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
那背影孤寂决然,池奕的鼻头莫名一酸。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对对方说这话的意图稍加揣测,然后忖度了最优的回复:“我无意为谁讨公道,我信不信无关紧要。陛下无论杀谁都是您的决定,只要不杀我,我就可以不关心。”
他当然不是不关心,他关心了这本书里太多人的危难,结果发现自己并不比他们更安全。
他知道,前几天对贺戎川生出的那些奇怪的感觉不能太往心里去。他们很快便会离开这里回到京城,那之后暴君还是暴君,和自己一起在生死间挣扎的这些天,或许他都羞于提起。
没想到说的这两句话把暴君惹急了,但这次他的愤怒没对着池奕发,只是狠狠将手中的剑插进泥地,负气转身。
池奕也不知哪来的的冲动,忽然就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贴在身上,狠狠在他肩膀咬了一口,“你就这么爱杀人吗?你后妈算计皇位,杀她也就杀了,可你三弟只是他们的傀儡,他一来陇州就躲在院子里,根本没想和你作对,你为什么连他也不放过!”
他感到怀里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便顺着那股冲动,将贺戎川按在树干上,自己则从正面贴着他,身形比他小一圈,就似乎是缩在他怀里一样。
“杀人就那么好玩么?他们欺负你,你就把他们都杀光,现在开心了?等我哪天没用了,你也把我杀了,是不是就高枕无忧了?你现在救我是因为我有用,等我死了你一滴眼泪也不会掉的对吗?”
池奕扭过头,脸贴在他胸前,眼眶有些红了,自言自语:“和一个暴君谈感情,我神经病吧……阿里尔说他为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居然差点信了……”
面前的人身体紧绷,池奕感到对方的手臂颤抖着环在自己腰间,他觉得是巧合,可确实像在抱着他一样。
池奕挤了挤眼睛,挤出两滴泪来,全抹在贺戎川脸上,气鼓鼓道:“你给我记住了,你是为我哭过的,我要是死在你手下,你必须后悔一辈子!”
做完这些,池奕觉得自己实在是闲得慌,把后续的眼泪憋回去,转身跑了。
贺戎川靠在树上,漠然的目光渐渐柔软,一手抚着濡湿的脸颊,一手将剑收回鞘中。
……
身体恢复过来,他们便找阿里尔询问一番,弄清楚了纯国内部纷争的情况。纯国东西两部各自为政,只不过谷国人并不区分,管他们都叫纯国人。一直试图进攻谷国的是北部,阿里尔从来都不理解,他们拿那么多子民的性命冒险,到底图的是什么。
上一次谷国把纯州割让给了纯国之后,阿里尔就和北部谈妥,以后不许再无故进攻谷国。没想到这次北部人听说谷国内部在搞改革维新,怕将来再没有进攻的机会,便趁陇州还乱着,来了这么一下。
池奕这下明白过来,这场战争比原书中更早爆发,是因为自己推动改革,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了。
然后阿里尔被他们擅自毁约气到,一怒之下带了一队人马来到两国交界处,找一棵圣树为据点,打算伺机阻止北部人。
池奕积极提供情报:“他们在战场上不仅用毒箭,还吹了一种很厉害的号角,像是用于鼓舞士气的。那些士卒听见角声后,便不要命地往前冲。”
阿里尔点点头,“蛊惑人心的魔音罢了,我知道怎么对付。”
次日,她便带着十几名手下接近陇州城门。
池奕听说后大为讶异,那边有好几千的北部军,十几个人不是去送死吗?
直到他见了这群人带的“兵器”:铜锣、皮鼓、唢呐……
……
阿里尔带的十几个人并不直接加入战场,而是在附近找树木山石隐藏起来,只要攻城的队伍里一响起号角声,这群人就开始敲锣打鼓制造噪音。
于是号角声被搅乱,失去鼓舞的作用,进攻的士卒再没了高昂的士气,但凡有人挨了城墙上射下来的箭,整个队伍便都怨声载道,畏缩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