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剑法练起来并不难,难在于他目前依旧停留在同一阶段,距离突破似乎还很远。
哪怕清楚他哪怕略有天赋,但是用三年的时间踏破七重天境, 几乎没有可能,他依旧认认真真的去做,每一招每一试都用心的去感受,凝聚神识去感受剑法。
他的神识能够代替他感受着周围的环境,感受他的剑在出招时的灵力变动。两边梧桐树枝叶轻微晃动,云彩明亮漂浮,树枝上有蝉在啼鸣,剑身的灵力在空中汇聚成一道又一道的波纹。
威压劈出来剑风,对面的树枝上留下来一道长痕,石头上面也多了痕迹,但是并没能将他们分成两半。
像公子岚那般将巨石分成两半他不是做不到,但是需要凝聚所有灵力在一点上,而公子岚完全是轻飘飘的一下。
他们之间差的太远了。
太阳高挂在天空上,他眼角瞥到了一道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练剑时太专注了没有发现。
公子岚抱臂在一边看着他,“你已经练了一个月了,可有什么感悟?”
他把最后一招练完,脸上被晒的发热,闻言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感悟。
“也不能太过于着急,”公子岚老神神在在,“今日天热,凤鸢煮了一锅酸梅汤,让我叫你过去尝尝。”
宋悯欢跟在公子岚的身后,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偏院里,他脸上热,先在池子里用凉水洗了两把脸。
冷水浸在脸上,他感觉眼前有一些模糊,这是受邪气侵染的后遗症,耳朵处也开始嗡鸣。他在池水边站了一会,好一会眼前才又恢复正常。
院子里凤鸢在给他们盛汤,三眼女鬼捧着碗在一旁帮忙。穆殷这几日砍了好几棵梧桐树,在院子里雕刻傀儡。
穆殷雕出来的傀儡惟妙惟肖,第一个雕出来的是一名男子,穿着赤月族人的服饰,他通过服饰辨别,可能是穆殷的父亲。
他揉了揉眼睛,眼前有那么一会陷入黑暗之中,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善善,眼睛不舒服?”凤鸢放下来手里的汤勺,话音关切。
“不碍事,”宋悯欢,“刚刚看不清东西,现在已经好了。”
最开始不习惯,现在像他之前适应筋脉处的疼痛一般适应了,而且他现在还能看见已经非常的幸运,他没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眼睛受邪气侵染严重,已经不能再沾染邪气,”凤鸢,“你平日里注意一些,不要擅自去邪气深重之地。”
“这里哪有邪气,”公子岚在一旁道,“不过他日后迟早不可避免的会沾染邪气,眼睛估计最后还是保不住。”
凤鸢给他们几人一人盛了一碗酸梅汤,三眼女鬼欢欢喜喜的接了,穆殷放下了手里的刻刀道谢,公子岚接了过来。
他也接了一碗,酸梅汤是冰镇的,他尝了一口,嗓间的干涩被滋润,浑身的热气仿佛都被吹散了。
三碗酸梅汤一饮而尽,宋悯欢放下来了汤碗,“多谢凤鸢大人,我现在继续去练剑了,晚些你要什么食材,直接给我传音,我去山里帮你取来。”
说完,提着剑便走了。
“哎……这么急,”凤鸢在原地站着,发现少年顺便把碗都用法诀洗干净了,真是……懂事又不愿意麻烦人。
“他是不是又长高了?”
凤鸢:“应该是,这段时间吃的不少,天天练剑练的抽条了。”
“他的眼睛,”凤鸢话音顿了顿,看向公子岚道,“这几日东海有鲛丝拍卖,你想办法去给他弄一条回来?”
“东海那么远,出去一趟得一个月,你怎么不过去?”公子岚懒洋洋的,“等他修为提上去了让他自己去。”
凤鸢没搭理公子岚了,这人一向嘴硬心软。她把酸梅汤收拾了,看着三眼女鬼盯着她的手,她指尖顿了顿,把剩下的酸梅汤都盛给了她。
“你这是打算留下她了?”公子岚对着三眼女鬼吹了个口哨,三眼女鬼并不搭理他,他若有所思道,“她现在还没有名字,你要不给她起个名字。”
凤鸢没有说话,看着三眼女鬼捧着酸梅汤喝完,听到三眼女鬼开口道,“善善。”
“善善?”凤鸢问道,“你想叫善善?”
三眼女鬼点点头,“你对善善很好。”
她很羡慕。
公子岚在旁边笑出了声,“这是人家的名字,又不是你的名字,你总不能和人家叫一样的。”
这三眼女鬼待在凤鸢身边真是待的脑子不正常了,公子岚随手拈了根草填进嘴巴里,“我看你就叫三眼就挺好,这样还好区分。”
三眼女鬼不搭理公子岚,她又打不过,跟这个人一般见识是自找气受。
“善善是善善的名字,”凤鸢笑起来,“这样,我改日重新给你起一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