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次闹事之后，老大明显的神情都变了，她也担心过的，怕老大想不开，心中郁闷排解不掉，会出事儿。

可是，农村里固有的生活习性，加上这些年母子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导致了郭云娘都不知道怎么办，她只能每每见着老大和两个孙女，心里隐隐作痛罢了。

如今，得宝儿一提醒，郭云娘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小仙女宝儿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瞧着这奶包子的小表情，可严肃了。

“去吧，奶，我找姜曜去。”小包子爬下床，双手插在小兜兜里，往外面边走边说道。

郭云娘看着这小大人的模样，真是满心里欢喜。

她脸上带着笑意走到外面，一眼就瞧见了在院子角落里，黑灯瞎火的地方搓着草绳的大儿子。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就这么搓草绳，后院的草绳都堆起来好多了，他还是会搓着，好像，他回家之后，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搓草绳，不和人交流，不说话。

“庆文，走，跟我出去散散步。”郭云娘走过去，轻轻喊了一声。

“……”白庆文抬头看了一眼他娘，沉默了会儿，随后点头，起身来，跟在了他娘后面走出了院子去了。

白泽宝宝去找姜曜了，姜曜正在煤油灯下教写字，本子上，是一笔一划，端端正正的几个名字。

“宝儿宝儿，姜曜写的字好好看，你要不要来学习写自己的名字啊！”白壮壮把姜曜面前的本子推过来给宝儿看，指着上面的字，说道：“你看，这是他的名字，他旁边是你的名字，这个是白壮壮，我的名字，我也要写的这么好看。”

“宝儿，来，教你写名字。”姜曜把本子翻过去一页纸，之后折好，放在面前，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来，坐这儿来。”

白泽宝宝爬下凳子，绕到了姜曜旁边坐下。

在天上，老太白他们教她写过字，但是，她却不是个爱学习的宝宝，她会把墨汁画在老太白的胡子上，会用宣纸去做包糖豆的纸包，还会用砚台去打鸟雀来烤了吃。

总之，到历劫之前，她都没认真写过字。

好奇心，让白泽宝宝坐下，姜曜把铅笔放在了她的手里。

没抓过铅笔，她便将铅笔抓成了毛笔的样子，而且，还是在天上胡作非为的时候那种一把抓住的样子。

“不能这样的，来，我教你！”姜曜柔声说道。

等郭玉芬跟大丫聊了天，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十分温馨的一幕。

壮壮自己在写字，很认真，一笔一划的，写的很好看。

第196章 如果没有她

另一侧，则是并肩坐着宝儿和姜曜。

小小的宝儿脸上有些抗拒之色，但是，她还是隐忍着，小嘴就这么嘟着，模样可爱。

姜曜坐在宝儿身边，挨着她，他的手抓着宝儿小手，正教宝儿一笔一划的写字，他垂着眼眸，不似白天里那种满脸阴鹜之色，煤油灯他神情温柔，声音更是分外轻柔：“这是女字旁，女生的女，这里稍微长一些，对，这样写出来的，就很漂亮了！”

白庆林处理完了后院的猎物，洗了澡出来，就瞧着自个儿媳妇正一脸欣慰的看着那三小只。

“媳妇！”白庆林轻轻喊了一声。

“嘘！”

郭玉芬站在房门口，转头，手指摁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让丈夫不要发出声音来。

白庆林看向屋内，看着姜曜侧身坐着，教小女儿的模样，他怎么觉得莫名有些心里头堵了一下下。

“其实，我也能教的。”白庆林小声嘟囔，随后道：“我去睡了，明儿早起去镇上。”

如果没有驴车或者拖拉机蹭的话，他得走去镇上，大约得近两小时的样子，他得三四点就起床来，正好能赶上人流最密集的时候，他要看看，从早到晚的蹲在饭馆里学习。

“嗯，快去吧，我一会儿让小的们睡了，再回房。”郭玉芬点头，让自家男人先去睡了。

外面，水井边，有打水的声音。

郭玉芬转头看过去，随后她走过去，道：“二丫，这么晚洗衣服看不见了，放着明儿早点起来洗吧，回去睡觉去。”

“没事的，二婶，月光很亮，我的衣服也不脏，我搓一遍就干净了。”白秀秀摇头，说道。

“二丫真是懂事。”郭玉芬笑着夸了一句，随后转身去看自家的宝儿，再写会儿，她得让孩子们睡觉了，再灯下写字时间久了，对眼睛不好。

白秀秀看着二婶走回房间门口的背影，她的眼神暗了暗。

之前，因为壮壮和宝儿都痴痴傻傻的，所以，村里的姜婆婆来家里玩的时候，就侧面劝过二婶，让她再生一个，姜婆婆说，这两个就这么拉扯大也就算了，总归再要一个两个清明一些的孩子在身边，这样老了才能有人养。